进来,沈若臻轻轻抱起了双臂。他还没忘,这些人之前根本不愿项珑回来,如今态度大转弯,是怕项明章用项珑这张牌换取更多。
一家长辈好言相劝,那几位公司元老跟着附和,项明章表态道:“项珑在外面有家庭,身体也不好,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。”
“这算什么理由。”项琨说,“项家只认你和你妈,他的家庭在这儿。”
大伯母道:“是他不回来,还是你不让?”
不待项明章回答,沈若臻突兀地笑了。
众人侧目,伦叔语气好奇:“楚先生,你在笑什么?”
沈若臻遗憾地说:“笑自己白跑一趟,我估计讨不到说法了。”
项琨皱眉道:“案子没结,我们也束手无策。项家的律师都在,可以先谈一谈补偿,你尽管提要求。”
沈若臻说:“各位对项先生这个自家人尚且刻薄,我不敢信你们的承诺。”
项?h问:“这话什么意思?”
沈若臻道:“白小姐避世深居,你们把她拖出来说事,是不是忘了抛弃她的就是项珑?还有,项先生刚遭遇绑架案,差一点被撕票,撞大运才捡回了一条命,案子没结,凶手没判,竟然先被一帮至亲逼迫指责。”
周围一阵哑口无言,沈若臻忽然问:“项董,齐叔跟随你多年,他做出这种事你是不是痛心疾首?”
项行昭说:“是。”
“没有血缘的亲信背叛,项董不好过,所以各位不让项先生多问一句。”沈若臻思路分明,“那项珑身为亲生父亲抛弃儿子二十多年,项先生承受的痛苦是不是只多不少?各位怎么就能理直气壮地对他提要求?”
项琨的脸庞有些红:“大家只是――”
项行昭抬手打断,用一双浊目审时度势,他改口恳求:“明章,我做什么都行,只要你让项珑回来。”
项明章近乎明示:“爷爷,你真的要他回来,不管什么条件?”
项行昭扶着轮椅站起来,毯子从腿上滑落,他两股战战,比上一次见面更加佝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