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禁怔住了,程靖夕和我在一起后,好的没学到,我扮可怜博同情这缺点,他倒是学得一板一眼的,而且还正中我这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下怀。

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,缴械投降:“好啦,我马上就下来!”

说是马上,我还是抓紧时间洗了个澡,化了个淡妆,到楼下大厅时,程靖夕淡淡地扫了我一眼:“你的行李呢?”

我又是一愣:“还要带行李?”
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时,发现他的轮椅旁边正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,我摸摸鼻子,识趣地回房收拾行李。匆匆背着行李包跑回来时,程靖夕已办好了退房手续。他指着他的行李箱说:“拿着,走吧。”

我“哦”了声,拖着他的行李箱往前走了几步,发现他没跟上,回头看见他还在原地没动,就问:“你怎么了?”

他挑眉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:“你不推我,我怎么走?”

我举着自己手里的行李箱:“你自己推嘛,我拿着你的行李箱不方便呢。”

他淡定地答:“你不是还空着一只手吗?”

我顿时无语,只好一手托着行李箱,一手推着轮椅。程靖夕现在简直就像个大爷,而我就是个苦命的小丫鬟。我一肚子怨气推着他走到酒店的正门,程靖夕熟悉的座驾就停在路边。车门打开了,袁北辙桃花满面地跑了下来,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箱:“宋小姐早。”又转过头对程靖夕道,“婚庆公司的车已经还回去了,机票也订好了。”

我终于都可以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,一边好奇地问:“我们要去哪儿?”

他淡淡地说:“去岳阳随便走走。”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傻傻地站在原地,已经被袁北辙抱上车的程靖夕在车里催促道:“还不上车?不是说要和我到天涯海角吗?”

我不是很明白地看着他:“现在?”

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温和起来:“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,自然要抓紧时间。”

风有些大,我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,扭扭捏捏地钻进车内,抱住他的胳膊往他身上一靠,说:“我说,程靖夕,你是不是分分秒秒都不想和我分开呀?”

前排的袁北辙没有忍住,扑哧一下笑了出来。

程靖夕握起拳头抵在唇上干咳了一声,没有答话。不过我看着他这样觉得挺幸福的,他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,也很难让人看透他的心思。可他只有在我面前时,才会褪去他的保护色,将那颗真心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。

“你带户口本了吗?”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话。

我一头雾水地说:“带了,怎么了?”

之前我就做好了逃婚的准备,所有重要证件都随身携带。只是,我不明白他问我这个干吗?

他没说话,大约四十分钟后,当我从车里走下来,看见的不是民航大楼,而是民政局大楼时,说实在的,着实有些蒙了。

我揉了揉眼,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。虽然都是“民”字开头,但袁北辙开车时的眼神总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?我满腹疑虑地回过头,微露的晨曦中,程靖夕双手交握在膝盖上,云淡风轻的表情,看着我的眼里依旧风光旖旎。

我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。

我语无伦次地说:“你想好了?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?”

他说:“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。不过,这个问题不重要,你就算不愿意,我就是用绑的,也要让你嫁给我。”

幸福来得太突然,我还不太确信:“这么急,将来你后悔了怎么办?”

他摇了摇头:“我不后悔。怕下次你又跑了,我没有那个好运可以找回你。”

我捂着嘴,鼻子酸酸的,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。我不敢说话,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