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慈。”兰西也察觉到了,压低声音叫了我声,“你在找什么?”
我抬眼看他,我们已经停在宣誓台下,阮文毓的掌心就在我眼前,我却没有勇气去回握住。周围开始有些躁动和窃窃私语。
我转头去看兰西,我知道我眼神里的那些慌乱他能读得懂。
他皱了皱眉,薄唇微张,正要说什么,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。教堂里的人都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,我慌乱的心却意外地安稳了下来,向声音传来之处望过去。
敞开的大门,涌进大片阳光,而方耀然就站在那里,如同出现在我每个噩梦里那样,还是那张如同中世纪吸血鬼一样苍白无色的脸,连上面绽放的笑容都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宋宋!你不能嫁给别人,你是我的!”他激动地嘶吼,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躁动声越来越大,其中不乏有些兴奋的声音,大约以为自己竟然可以一睹电视里才会出现的抢婚场景。我听见苏荷尖叫出声,盛嘉言按住了想要冲过来的苏荷,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,而袁北辙也及时拉住了程靖夕的轮椅。
“方耀然?!”兰西认出了他,把我往身后一推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方耀然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,径直走向我:“宋宋,你听话啊,来我这边,只有我,才能给你最好的,也是独一无二的幸福!他,他,还有他!”他的指尖一一指过程靖夕、兰西和阮文毓:“他们都是没用的东西!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,没有人!”
他的语速忽快忽慢,语气或轻或重,我知道他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。
我拼命摇着头,抓着兰西臂弯的手不自觉用力:“你快离开这里,你这个疯子。”
方耀然扭曲着五官,痛苦地说:“你总是让我走,你从未试过走向我!你连一次机会都不愿给我,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呢?”
“我不会给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任何机会,你害了那么多人,你才是我最大的恐惧!方耀然,我害怕你,你还不懂吗!”
“怕我?”他突然笑起来,像听见了什么大笑话,“我所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为了你啊,宋宋。你怎么就不明白呢?为了找到你,我拼着一口气回到家,我的家族男丁旺盛,你知道我一个白化病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赢得我爷爷的青睐吗?我不在乎用什么卑鄙手段,我也一点也不稀罕我在方家的地位,我只不过为了生存下去,只不过是为了好好地活着,然后再遇见你!”
因为紧张,我不停地吞咽着口水:“你家的事我不想知道,我只知道你不仅毁了我的人生,还毁了小飞她们的人生。”思及受伤的同事,我心里又是一阵愧疚。
“那是她们应得的惩罚!收了闻澜的好处,到处散播你的流言,居然还敢对你动手!我不过是小惩大诫,将来下了地狱,她们可不仅是被泼硫酸那么简单了。”
他每次说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时,都是一副傲慢的神色,他把那当成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,渴望得到认同和赞誉。
眼看他按着我的计划说出了自己的罪行,我决心一鼓作气,再添把火,忍着害怕,整个人从兰西身后站了出来,然后狠狠地推了兰西一把,将他推到后方安全的位置。我指着方耀然说:“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,说不会伤害我,可也是你指使闻澜绑架我的!如果不是……如果不是程靖夕,我早就摔死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!”他的手激动地挥舞起来,“我不是说了!我之所以放心让闻澜去绑架你,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,如果不是程靖夕坏事跳了下去,你会被我事先准备好的网接住,你根本不会摔下去的!都是他坏我的好事!”
他的举起来的手又指向程靖夕的方向。
“他有枪!”不知谁喊了声。宾客瞬间尖叫着乱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