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手伸到头发里,挠得乱七八糟,样子特别逗,我突然觉得以后要是看不到他,我肯定会很想念。
我想我真是卑鄙得无可救药。
婚礼前夜,我一整夜都没睡着。苏荷在梨园陪我,我们窝在床里,抱着iPad看美剧,看了半天我都不知道剧情在说什么。当然,看不懂并不是剧情太差,主要是我看得心不在焉。我问苏荷:“你结婚之前是什么感觉?也睡不着吗?”
她勉强睁着困得打架的眼皮,说:“没感觉,睡得挺好,还差点起不来。”
我顿时嫌弃地推了她一把,她顺势倒在枕头上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没人陪我看剧,我也没心情看下去了,报复性地踢了苏荷一脚。她哼了哼,小声说:“兰西是不是睡过这床啊?我闻到他的味道。”然后她又开始打呼噜了。
我一愣,苏荷这鼻子太灵了,兰西这几天确实一直霸占着我的大床来着。今天苏荷来了,他才去住宾馆的。
我躺在床上睡不着,盯着天花板看,天花板就像一个超大号屏幕,慢慢出现程靖夕的脸,如投影灯回放着面无表情的他,难得微笑的他,以及黯然神伤的他。
不知不觉,天就亮了。我既期待又害怕的那天,终于到了。
之前联系好的婚庆公司一早就来了,化妆师给我化了个精致的妆,换上婚纱后就挽着我出门了。走到巷子口,我直接被一部卡宴震慑住了。阮文毓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从最前面的车队里走了下来,捧着一束白玫瑰走到我面前,朝我伸出一只手,说:“还傻愣着干嘛?要被人家当猴看多久?”
我这才发现平日没什么人的街道,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群众。不少人还拿出手机兴奋地拍着,我连忙抢过他手里的花,举过头顶挡住脸,拉着他几乎是跳进了车内。
我盯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,有些不明白地问:“这么高调!不是说一切从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