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住她的手,说:“我会陪着你。”
她的头又低了下去:“嗯。”
我看见靳褚佑从泳池那头走过来,看到我们的样子,他愣了一下,随即放缓了脚步。
低着头的苏荷并没有发现靳褚佑,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:“小初,我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东西,我对不起靳褚佑,对不起靳家,我做这个决定,已是将他置之度外。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,可我从没有尽过一个妻子的职责,他娶了我,是倒了八辈子霉运。”
我看着靳褚佑,他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慢慢地走近了苏荷。他在她面前停下,轻声开口:“你不是我,不会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。我遇见你,是我最大的幸运。”
苏荷猛然抬起头,目光撞见靳褚佑的那一瞬,眼里涌上一片水雾,她张着嘴,唇瓣微微颤抖,她终于还是哭了出来。她捂着脸,像个丢失了玩具的小女孩,哽咽着说:“对不起。”
靳褚佑露出了浅浅的笑容,他伸手轻轻覆在她的肩膀上:“没关系。”
靳褚佑比苏荷小,可这一刻,我看着他,却觉得他更像个长辈,他的肩膀足以为她撑起坍塌的天空。我开始觉得,靳褚佑比兰西更适合苏荷,他是能护她一世安康的良人。
离开苏家的时候,苏荷送我到车上,关上车门的那刻,我悄悄拉住她的手,她却先我一步开口,说: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,以后,我一定会好好对靳褚佑,不再辜负他。”
很久以后,当她为了兰西而再度憔悴时,她痛苦地告诉我:“没有办法的,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,这是最后一次为了他。可每一次他有难,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扑向他。”
我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滋味,我早该知道的,人怎么能轻易地忘掉一段感情。她放不下兰西,就像我放不下程靖夕一样。
我想,无论时光如何流转,沧海变成桑田,那颗向着他的心,永远不会改变。
如我所料那般,苏荷的声明和兰西经纪公司的声明先后在微博上发布。当日的事件变成了苏荷对一个喜欢了多年,即使结婚了也忘不了的男人的算计。微博上声讨苏荷的骂声一片,其难听的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。
可我知道对苏荷来说,最残酷的就是将她对兰西的感情昭告天下。她没有想过要和兰西在一起,也不奢望得到同样的回应,她只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,陪在他身边。
可现在,那一点微薄的愿景,也不能实现了。
不管怎样,兰西得以从困境中解脱,暂停的戏继续开拍,而我也在当天终于打通了兰西的电话。他的声音很憔悴,带着沙哑,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。
我问他:“你还好吗?”
他沉默了良久,才开口说:“声明发出来后,我才知道的。如果我早知道,是不会让Carry和苏荷那么做的。这件事本就同她无关……”
我叹了声,中肯道:“就算你知道,也改变不了什么。苏荷向来一根筋到底,她决定的事,从来不会改变的。”我想了想,还是把实情告诉了他,“而且,当她在蜜月期丢下靳褚佑,偷偷跑去看你拍戏时,她就已经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了。兰西,你知道吗,能发短信给苏荷的人,一定是认识我们的。至少对方是知道苏荷在伊犁的,而这个人的目的很明显,就是利用苏荷来打垮你。虽然你这次没事了,但我却觉得这事还没有完。”
“Carry已经去查了。至于苏荷,我没有想过她还……等我回福川,我会去找她,不会放任她这样毁掉自己的人生。”他顿了顿,说道,“我是个演员,我可以做得很好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兰西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服他自己。挂断通话后,我的心里觉得特别难受,像有一股气堵在喉咙里。于是,我跑去阳台上吹风。这几年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