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我拉住他的手,说:“我们搬家吧。”
阮文毓调头就往屋里走:“现在就收拾。”
就这样,在这个天微微亮的清晨,我们都没了吃早餐的心情,匆匆收拾了些必需品,住到了武警大队对面的酒店。我站在房间的阳台上,看了眼对面武警大队门口站得笔直的值班警卫,顿时感到一股正气扑面而来,被方耀然一再惊吓的小心脏也暂时平静了下来。
过了几日,阮文毓接了个杂志社策划的游记书邀请。他担心我,本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,但这次的游记书于他而言实属天赐良机,能为他提高许多知名度,在我的游说兼恐吓下,他终于愿意背上行囊去喜马拉雅走一趟。
空荡荡的城市里,又剩下我一个人。我每天都看着日历上的数字,一天天往那个被我画上红心的日子靠近。过去在宁姚的那三年,每到那个日子,无论再忙,我都会抽空去江城买一个蛋糕,插上和他岁数相符的蜡烛,许一个愿他平安喜乐、长乐未央的愿望,然后吹熄蜡烛一个人吃完,对着满天星辰说:“程靖夕,生日快乐。”
在我心里,只要和他同在一片星空之下,就算他听不到,只要他能看见那些星辰,我也算陪着他度过一岁又一岁了。
那是我为他庆祝的方式,就像我爱他,年年岁岁,隐晦而安静。
程靖夕生日的前一天中午,我抽空去订了个蛋糕,到花店的时间有些迟,就看见老板抱着一束束的花往车里装。我连忙跑去帮忙:“老板,这是接到大单子吗?”
老板抹了把汗,笑呵呵地摸着啤酒肚说:“对啊,明天周末,有个私人游轮要出海去斜星岛。订了许多花,这可真是一单大生意啊。我开这么久花店,只布置过婚车,还是头一次布置游轮呢。小宋啊,等下你和我一起去布置。你们年轻人懂时尚,你从前又是学设计的,比较有想法。这单要是让对方满意的话,说不定以后咱还能接很多生意呢。这么想一想,还有些小激动呢。”
我狗腿地作了个揖:“好的,老板,小的定当鞠躬尽瘁。”
老板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起来。装了满满一货车的花后,老板载着我往后海的港口驶去。
路程说远不远,我和老板一直在聊天,说到无话可说时,我百无聊赖地拿起车上的报纸看起来。我习惯性地先翻到娱乐版块,没等我去搜寻那个名字,“兰西”两个字就落在一个醒目的标题里。我怔了半天,揉揉眼,又看了遍标题,仍是不能相信,也不敢相信。
我戳了戳老板的胳膊,问:“老板,我眼睛不舒服,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啥。”
老板看了眼,说:“当红明星兰西密会靳氏药业新过门少奶奶,两人在私宅缠绵一夜。啧,这些小明星啊,私生活无非就是这些,乱得很。那叫什么,炒作!咦,小宋,你脸色怎么那么差?不舒服的话,还是别跟我一起去了,回家休息休息,我一个人可以的。”
我摆摆手:“没事,就是车坐久了,有点头晕。我把车窗开开,吹下风就行了。”
报纸一直被我抓在手里,我却没什么力气去握住它。车窗一开,风吹进来,将报纸吹得哗啦作响。我没有心思去整理吹乱的报纸,掏出手机,拨了几个号码。
兰西和苏荷的手机都打不通,我心里越发焦躁起来。苏荷的一意孤行,终于还是出了事。也不知道他们间发生了什么,报道上还配了两张模糊的照片,可以看到两人紧紧抱在一起。
自古“第三者”和“出轨”都被千夫所指的,况且他们俩都算是关注度极高的公众人物。我揉了揉太阳穴,颇为头疼。
关机估计是被记者们打爆了,兰西的经纪人Carry也不知道会想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。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,不知不觉就到了后海港口。我跟老板往船上搬花束,本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