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我的那两巴掌都没这些话伤人。我蹲在地上,狼狈地地哭了。不知哭了多久,直到听到风声的苏荷赶来,我才被她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
她看着我红肿的双颊,立马就火大起来:“闻澜这个女人,臭不要脸的!程靖夕要看得上她,我就揍得他连爸妈都不认得。”说着,卷起袖子就想去给我讨回公道。

我连忙拉住她,摇摇头,说:“别,苏荷,闹大了我可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。”

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:“宋初慈,都这样了,你别告诉我,你还准备在这待下去?!”

我抹抹眼泪,点了点头:“要是这么点事我就退缩了,那过去几年我不是白付出了?浪费了那么多根正苗红的好苗子。”

苏荷无语地摇摇头,痛心疾首道:“我看呀,你这辈子就栽在程靖夕身上了。孽缘啊!”

那时我不曾想过,她这句话竟一语成谶。

老宋还不知道我在公司里发生的事,我也不敢让他知道我被人打了。以他疼爱我的程度来看,他要是知道了,真有可能和闻澜同归于尽。于是,我随口编了个理由,就搬到苏荷家暂住了。

闻澜下手可真狠,苏荷的妈妈给我整了两个冰袋子敷了一夜,肿还没全消。第二天我去上班,抹了好几层粉底才盖住红印,但脸还是肿的,看上去就跟含了个馒头似的。

我一进部门办公室,就感受到了异于平常的气氛。大家对我纷纷投来一种想看又不敢看的纠结眼神。我踏进公司还没五分钟,听到风声的闻澜就来了,她上下打量着我,什么都没说,就走了。

闻澜走后,我们部门主管看上去很纠结,他大概是怕站错边会惹怒高层。一方面,他觉得我被程靖夕钦点送文件,一定是对我刮目相看了。一方面,闻澜在公司搞出这么大的动静,对我刮目相看的程靖夕居然没半点反应,可见闻澜的地位还是高于我的。

几番纠结权衡后,他选择站在闻澜那边,从此我就开始了水深火热的生活。

后来我总想,闻澜一定是言情小说看多了。她整人的手段怎么和书里一个样儿啊!什么故意安排我做不完的活,往我咖啡里加料,让我跑偏僻小山村的市场,一周难得一两天休息,还得扎在厚厚的文件堆里,更别说抽出时间往程靖夕办公室前晃荡了。拿苏荷的话来说,我累得都没个人样了。

这还只是身体上的折磨,我的少女初心早就因程靖夕的不闻不问而千疮百孔了。对他来说,我也是众多“你喜欢我却和我无关”的人中,无关紧要的一员吧。

我在心里,已经为初恋画上了无疾而终的句点。

现在想来,我和程靖夕的缘分本该在那时就终结的。但世事难料,就像闻澜大概也没有想到,她的步步紧逼,不饶与人,竟将我推到了程靖夕身边。

那是夏末,已是我实习的末期,主管突然安排我和一个即将进驻SOHA江南购物中心的洋酒商谈合同。我当时觉得十分诡异,我只是个实习生,签合同这么重大的事怎么就交给我负责了?

主管见我犹豫不决,安抚道:“小宋,谈合同就跟打仗一样,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。能进驻SOHA,对方简直求之不得,就怕我们不跟他们签合同了。所以,这合同基本上就是走个形式。你只要将进驻费从一百万提到三百万就成了,而你留在总部工作的事,就是板上钉钉的了。”

其实他这话对我来说基本没用,我本来就打算实习期结束就走人的。老宋那边一直催我辞职去公司帮忙,苏荷也让我和她一起去她家公司挂闲职,但我这人有个原则,就是做任何事都得有始有终,绝不烂尾,这样才不至于落人话柄。

我按约定来到相约的茶楼,站在包间门口深吸了口气,推门走了进去。

一进门我就觉得情况不太妙,围着桌子打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