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“阿夕。”一道女声自外面传来,伴随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噔噔声。说时迟那时快,程靖夕就揽住我的腰把我往面前一抱,按到桌子下,压低嗓音道:“别出声。”然后他往椅子上一坐,将西装盖在腿上,正好挡住了我。

我目之所及的,就只有程靖夕的腿和鞋子。

高跟鞋的声音停下,门咯吱一声被推开。

“阿夕,你怎么关个门关了这么久。”透过办公桌底下的缝隙,我看见一双藏蓝色的高跟鞋尖。

“有个急件要处理,你先回去。”

“文件都是通过我再转交给你的,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急件?”

“闻澜,”程靖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,“难道我任何文件,都得先经过你?公司姓程,不姓闻。”

“阿夕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“出去。”

程靖夕淡淡的声音透着让人肃穆的威严,我在心中捏了把汗,惶恐等会儿他也对我说出这两个字,将我赶离公司,那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。

藏蓝色的高跟鞋顿了顿,接着走了出去,随后门被带上了。我屏住呼吸,听见高跟鞋的噔噔声越来越远,直至听不见,头顶忽然一亮,程靖夕掀开了西装,居高临下地扫了我一眼,道:“出来吧。”

“哦。”我点点头,探出半个身子。正要用力爬出来,哪知在这桌底下小小的空间待了这么些时间,屈胳膊屈腿的,加之受了一连串的惊吓,我腿一软,眼看就要摔下去,程靖夕眼疾手快地伸手穿过我的胳膊揽住了我。我扶着他的腿,正要道谢,就听到咯吱一声响,门被推开了。

我和程靖夕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,门前,闻澜光着脚,手里提着双高跟鞋,目光冷冽地看向我们,最后抬手指着我:“这就是你说的急件?”

当时我的表情,只能用呆若木鸡四个字来形容了。

程靖夕沉默了会,然后拉起我,把呆若木鸡的我拽到门前,自己则挡在我与闻澜之间,将我推了出去,丢给我三字:“离开这。”语罢,他关上门,我听话地转身离开,没走几步,就听见闻澜的声音。

“程靖夕,你居然把野女人带到这里来?!”

我脚下一绊,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。

后来我跟苏荷说起这一茬事,她说:“光听你这么形容,我都能想象出你和程靖夕的姿势有多暧昧,难怪闻澜会把你当……某些女人看待了。”

“你够了。”我托着腮长长叹了声,想到当时的场景,就恨不得时光倒退。我就老老实实坐在自个儿的座位上,希望程靖夕返回公司时能看见我这个勤奋的员工,希望加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。

这下好了,他是印象深刻了,但却以一种丢人现眼的方式。

周一上班时,我特意戴了口罩。同事询问我的情况,我就以重流感怕传染搪塞过去,所以那一整天大家都刻意同我保持一段距离,生怕被我传染。

我百无聊赖地上网,忽然周围一阵骚动,大家纷纷回到座位上正襟危坐。我狐疑地转过头来,看见跟着我们主管走进来的,正是程靖夕。

我猛然一怔,慌忙低下头,随手找了份文件,假装认真地看起来。

还没看一会儿,就听见主管喊:“宋初慈,过来一下。”

我在心中暗想糟了,把口罩又拉紧了些,硬着头皮站起来,目不正视地,慢吞吞地,朝他们的方向走去。

站定后,主管就拍了拍我的肩道:“程总,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,叫宋初慈,挺勤奋的小姑娘。”又对我挤了挤眼,暗示我叫人。

我会意,用沙哑的嗓音道:“程总你好。”

主管怜悯地看着我:“你这感冒还挺严重啊,一天不到嗓子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