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话才说完,她就反应过来,和步父、步家大哥一样,表情变得古怪。
步父干咳两声:“去吃点东西吧。”
这又是个难题。
毕竟步准有厌食症。胡家还特地按照莫医生的指示,派人做了些清淡好下口的菜肴。
几人来到胡家的偏厅里,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,担心步准还是吃不了几口。不料当事人很快就找到解决方法了。
“万思博,喂我。”
万思博本来也和大家一起,紧张兮兮地看着步准,突然被点名了,还是点名去做这么亲密的事,脸腾地一下红了,但还是乖乖照办。
害羞归害羞,看到步准张开嘴,将食物咽下去,万思博还是开心得笑了。
眼睛明亮,眉眼弯起来,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。
没有吞东西,步准的喉咙却再次滚动了一下。
他凑上去,覆上那两片柔软的嘴唇。
围观的众人本来也因为步准顺利吃下东西而欣慰,见到这一幕,全都为之一僵。
特别是步家大哥,心里真有点恨啊。
因为对小弟的愧疚,他至今都还没谈对象。结果呢?结果呢?就落了个整天被小弟塞狗粮的下场!
步父再次干咳两声,说刚刚见到个老朋友,要去打招呼。步母连忙搭话道:“是不是小岳?我也去跟他唠嗑两句。”
步大哥垂着头说自己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,莫医生表示需要再仔细看看刚刚的检查结果。
于是很快,偏厅里只剩下没羞没臊的小情侣。
还好这些人溜得快,不然看到后来万思博还用嘴喂食,怕不是全都要捂住双眼。
等到步准吃完后,万思博也被亲到全身无力,靠在步准身上,但步准将万思博推开了。
因为现在没有镇定剂的效果支撑着,他害怕自己会对万思博不利。
世上终究没有奇迹。
就像小时候,他看到母亲额头满是鲜血后停止发狂,哭着倒在地上。母亲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势,而是抱着他,给他唱摇篮曲。
他在轻柔的歌声中入睡,不能承受强光的他却好像看到自己沐浴在一片光亮中。
如果这是在演电视剧,也许他的病情从此就好了。然而情况却并非如此,第二天他还是感到头疼欲裂。
现在也是如此,甚至情况更加严重。
不是说万思博喜欢他,他也喜欢安思博,上帝就乐呵呵地大手一挥,将前方障碍扫除。而且他还要依靠万思博来为他治疗,因为他将这个人揉入心里了,无法割舍。
虽然他已经将这点说清楚了,但这个小傻子真的明白吗?还是说,等到发现自己要背负的重担后,就受不了了,抽身离开?
推开万思博后,步准却又伸手抓住万思博的手腕。
和梦里不一样,万思博的身影没有变得越来越淡,最终化为烟雾,从指缝间溜走。
但是……真的不会溜走吗?
步准的眼神黯淡下去了:“你也看到了吧。我需要依靠药物才能和你平静相处。像现在这种状态也不知道能维持到什么时候。我很害怕……”
抓住手腕的手加大力度。
“我很害怕我又会伤害你,还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。”
俗话说,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在德国治疗的时候,那些医生问他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梦。
有的。每次都是一片血红,而躺在血红中的就是这个小傻子。
“所以,”步准咬咬牙,“你真的确定答应跟我在一起吗?”
他的手被握住了。那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。
“我答应了就是答应了。我还在你哥面前答应的呢。我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