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角忍不住上扬得更厉害了。

说不在意被万思博当成救命稻草是不可能的。

首先,他就会忍不住去想,如果换成别人呢?换成别人在万思博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时给予慰藉,万思博是不是也会扯住那人的衣袖,问那人“可不可以喜欢我”?

步准发现自己的嫉妒心很重。

万思博和那些女人亲密地挨在一起的照片总是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。

每次想起,他就会忍不住咬得更用力,弄得万思博痛到叫出声,可怜兮兮地叫他“轻点”。然后他就会在心里想:活该,谁叫你跟别人好。

不止这样,他也会怀疑万思博对自己的爱究竟有几分。他如果不能给万思博慰藉,是不是就会渐渐被抛弃?

可不可以只看着我?眼里只有我?不要有其他人或物。

我不希望我的身边还要出现你爸和你两个哥哥的身影。不希望你是因为要躲避那些身影才投入我的怀抱的。

心里越来越胀痛,撑着额头的手越发用力。

“小准,”步母的声音传来,打破了这尴尬的死静,“你的头又痛了吗?”

步准这才注意到阵阵刺痛从头的一侧传来。只是心的酸痛太甚,让他忽略了,再加上他满眼都是身边这个小傻子。

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碰触他的头。

“你没事吧?”

充满关怀的明亮眼睛让步准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
“你亲一下我,我就不痛了。”

沉默再度降临。

步大哥突然觉得米饭很香,端起碗来用力扒,脸都快埋进碗里了。

万思博满脸潮红,低声道:“你家人都在看着……”

“没事,亲一下我。好痛。”他说着用力揉了揉太阳穴。

万思博眼中的关怀更甚了,带上了心疼,然后,步准就感到额头传来柔软触感。

等嘴唇离开后,步准摸了摸额头。

唔……也行吧。已经是这个人能做到的极限了,而且这吻好轻好柔软,直接就落在他的心窝上。

可是他撒谎了。

头痛没有减轻,反而在对这个人的爱意涌上心头时,头痛得更加剧烈了。就像有人拿着钉子,扎进头顶,一下下地敲打。

吃完饭后,步父、步母和步大哥将步准叫到步父书房里。步准也料到会有这一刻。

走进书房后,他插着裤兜,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,还没等大家说话,就抢先开口了:“不用怀疑了。万思博没有别的心思,他就是个纯纯的傻子。”

众人呆住,表情很精彩。

不是,你就这样评价你的对象吗?刚刚不还恩爱到分开时还要抱住人家抱了好久?

步准将手肘支在扶手上,撑着头想了一会儿,补充道:“你们就当家里多了个八岁的小孩吧。”

得,这回是真的有个内在是八岁小孩的成年人了。

然而,步家人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。

步母走到步准身边,手轻轻抚摸上步准支着头的手:“小准,你是不是头又很痛了?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”

步准这才发现自己又在不自觉地用手抵着太阳穴了。

他现在每三个月就会去医院复查。距离上次复查才过了两个月,可是,这头疼确实来得有点剧烈。

似乎就是从万思博说喜欢他开始的。

他不希望将两者联系在一起,所以下意识地忽略,但他本来就是大脑有问题,而情爱就是涉及到情感功能。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?

犹豫再三后,步准还是听从家人的建议,去医院复查了。他没有让万思博跟去。

之前装小孩子装得不亦乐乎,现在和万思博确认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