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然是宴山亭在敲打他们。

想不到许落竟然这么快在宴家站稳脚跟。

陆绍元不知道,到底是宴山亭单纯护妻心切,还是许落吹了枕边风。

但经过这次,他是怕了宴山亭。

宴山亭要护着许落,陆家对许落就只能供着。

不过再怎么总还是亲父子,打断骨头连着筋。

看许落对许菱素的付出,他不信许落真绝情到永远不亲近陆家。

只要许落在宴家一天,陆家就是宴家的姻亲,那张虎皮这次虽然被揭开了许多,但余威犹在。

很快,宴山亭进账三千六百万。

这是他为许落讨来的精神损失费,免得许落心疼几件衣服,总破衣烂衫的在外面晃悠。

只是这钱怎么给,倒让人踌躇。

许落年纪小,还爱财,万一养出大手大脚的习惯,离了宴家后,金山也要花空。

许落没问宴山亭和陆家见面的事。

宴山亭也没提。

两人各自有事忙,完全重叠的轨迹是每天的睡眠期在同一张床上。

宴山亭偶尔还是会把胳膊搭过来。

许落看心情推走或按住。

偶尔那只胳膊会僵住,但他没有再被质问。

腊月二十七,许落和准备回老家的许吉西聚餐,拜托了祭拜的事。

许吉西答应,又给许落一张名片。

许落提过想学骑马。

许吉西利用人脉扒拉出退出剧组,现在专门教人骑马的武指。

许吉西说:“提我的名字,费用打七折。”

腊月三十,宴家数十口在老宅团聚,餐后一起守岁。

许落收到宴家长辈给的红包。

他偷偷问宴山亭这钱怎么处理,宴山亭说一点零花钱,算他的年终奖。

宴山亭有意将协议婚姻变成雇佣关系。

他取消陆家一半的报酬,这报酬自然落在许落身上。

许落也给宴家的小辈发压岁钱,陈匀一早给了他一沓红包。

宴山亭也发红包。

小辈们惧怕宴山亭,接宴山亭的红包都从许落这边伸手。

宴山亭便看许落。

今天许落穿正红色的薄毛衫,更衬的人白净可亲,长辈和小辈都爱靠近他。

他看着其实也是个孩子。

宴山亭不由将没发完的红包递给许落:“无聊,拿去玩。”

宴老太太给许落的是一份连锁私房菜的股权赠予文件。

宴家众人齐齐惊讶。

许落便知这份东西价值不菲。

钟叔介绍说这是老太太当初的陪嫁,这一份市值两亿。

许落注意到宴山亭眉宇微敛。

他能收一些奖励性质的小钱,但几个亿的东西,若真收了,宴山亭以为他骗老太太钱财,必然秋后算账。

纵然宴山亭无所谓,许落也不会收。

他又不是老太太真实的孙媳。

宴山亭确实不想许落收。

若许落真是他的妻子,不管一份还是多份股权,宴山亭都不会介意。

他对名利并不热衷。

努力站在顶峰,原本只是为了家人能不被人践踏,能享受优渥的生活。

但许落是他找来的工具。

这工具诚然很实用,偶尔还可爱可怜,但贪财好色虚伪薄情却是底色。

许落陪伴老太太时,宴山亭并不能时时在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