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的,你……还有我。”苏融轻声说道,感觉这句话力量不够,他又举起拳头耀武扬威地挥挥,“要是他不愿意作证,我就打到他愿意!”
不过,毕竟教练是把祁砚养大的人,打一顿好像不太好啊!苏融立刻反应过来,后悔自己一时嘴快。
祁砚笑出了声,似乎是觉得苏融可爱似的掐了掐苏融饱满的脸蛋:“你的小拳头给他挠痒痒都不为过。”
二人并肩进了406房间,赵千千已经带着人在等他们了。
房间里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床板,赵千千支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,懒洋洋地玩手机,教练低垂着头坐在床板上,旁边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一左一右严格看守着他。
祁砚微微一怔,面前的教练和他记忆里的仿佛天上地下,从前的教练高大威严,在他回忆里既是严格的教练,也是一位父亲。现如今坐在空床板上的人,缩头缩脑,看上去沧桑又萎缩,全然没了之前的意气。
“祁……砚,你,你……”教练听见脚步声,木然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珠里突然出现了紧张害怕,他不住地往后瑟缩着,嘴唇颤抖,“是……你们,是一伙的!”
祁砚冷冷地注视着他,半晌,蹲下身子和教练平视着:“三年前是我顾念养育之恩没有告发你,现在我们需要你做人证。”
虽然他的声音波澜不惊,但紧绷的背肌和脖子上爆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,苏融没有说话,默默把手放在祁砚的肩膀上。
“人证?呵,不可能。”教练摊了摊手,笑得决绝,“到时候我会一并被处罚,不管你们哪方赢了,到时候完蛋的都是我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以为,我们会只找你吗?”一直沉默呆在旁边的赵千千突然开口了,“你儿子恐怕是因为蒋老头的帮助才上了重点高中吧,我听说他好像马上要准备报高校了……”
“要是这个时候出了岔子,恐怕……”
“什么?”教练瞳仁剧烈颤抖着,刚刚一副无赖的样子消失殆尽,满眼恐惧地看着他们,“不,你们不可以……我儿子……我儿子不容易……”
一个小时过去了,几人轮番轰炸,死死守口如瓶的教练终于松口了,只要他们不危及到他儿子,他愿意配合。
“真不容易啊。”赵千千伸着懒腰,活动着脖子和胳膊走出来,“这老东西唯一宝贝的就是他儿子了,幸好有他儿子这个把柄,不然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真他妈难。”
为了尽快拉下蒋逸飞帮助祁砚澄清,他们选择今日就出发,越早越好。
几辆车子已经装配好了,就等着出发。
苏融面露喜色,步子轻快地绕着车子转圈圈:“太好啦,马上你就可以重登拳台了,到时候让之前骂你的媒体看看,把他们脸打的啪啪响。”
祁砚失笑,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苏融水润的嘴唇,他刚想说话,自身敏锐的洞察力就告诉他,这里不对劲。
风呼呼地在耳边刮过,他余光在身后来来往往的轮渡间徘徊,无论是船员,还是游客,星星点点的人群里总有几束不怀好意的目光聚焦在这里,当他回望过去,这些目光就像闪电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快走。”
祁砚短暂地抛出两个字,飞快地抓住苏融的胳膊塞进最前面一辆车。
“哎,你不跟我坐一起吗?”苏融见他要离开,一把抓住了祁砚的衣角,抬起脖子盯着他。
祁砚按住苏融的头在他嘴角轻舔了一下,又飞速松开,冷静道:“我在你后面一辆。”
他猜到了什么人在后面跟着他们,一旦动起手来,至少自己可以拦住他们让苏融先走。
车子行驶在平稳的高速公路上,祁砚靠在椅背上小憩,眼睛不时睁开扫视着后视镜,不出他所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