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融眼睛微微弯起,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你不属于这里,不要管不该管的事。”
苏融愣住了,昨日的委屈好像没消化完的残渣,在他胃里翻腾,让他忍不住微微弯下腰,不可置信地皱着眉:“不该管的事情?你的事情?”
祁砚不做声,沉沉地看着苏融。
苏融狼狈地捂住肚子,尖锐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:“行,算我自己犯贱,非要找你问问问!就算你是被冤枉的也跟我无关!我走就是了!”
他鼻翼扇动着,眼睛发酸,眼泪就要没出息的掉下来了,苏融飞快地扭过头,在眼泪掉出来之前,从屋子里拖着行李箱就往门外跑。
走之前,他狠狠剜了祁砚一眼,后者还是冷冰冰地站着,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根本没有要挽留他的意思。
“砰。”老旧不堪重负的门被狠狠关上,屋子似乎都被震了三震。
祁砚站在原地,浑身都被定住了,他眼里一片赤色,拳头微微发颤,他已经是个破烂人,不能再连累苏融了。
三年前
刚刚被选进总决赛的祁砚意气风发,所有媒体报刊都把镜头对准了他,因为他年轻好看,这一批新秀里就属他被押宝最多,大家都看好他是夺冠的热门人选。
次日决赛上半场,他和蒋逸飞打得不分你我,从点数积分上看,他略胜一筹,下半场还没开始,评委席就收到举报,说他违规使用药物。
祁砚气性大,索性让他们查,没想到真的从血液里提取出了微量兴奋剂含量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平日饮食都是按照标准来,教练亲自监督,不可能有问题。
媒体,评委,论坛……所有箭头都对准了他,祁砚怎么解释也不过是螳臂当车,一夜间,所有风向都变了,曾经大肆赞扬他的媒体成了落井下石的推手,甚至把他的背景也扒了出来,发现他是个孤儿,教练拉扯大的,便添油加醋地渲染起来,言之凿凿地说他是白眼狼。
祁砚想过找媒体澄清,但是他们忙着吹捧着名体育电台台他。
走投无路的祁砚一个人一点点拼凑,似乎朦朦胧胧抓住一点线索。
等他找到从小把自己拉扯大的教练时,教练苦着一张老脸拍了拍他的肩膀,仿佛有无限委屈地张了张嘴:“我儿子也要上好学校啊。”
我儿子也要上好学校啊。
这句话仿佛一道雷电一样劈开了祁砚的大脑,他想过举报教练,他不是不清楚是谁在教练背后操控,大不了一起死。
但看到教练背着手,一张老脸上全无曾经的威严,祁砚忽然又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雨夜,年幼的他在拳馆躲雨,饥饿和寒冷让他瑟瑟发抖。
拳馆的人想把他赶出去,被一个严肃的声音喊住了,“一个小孩子罢了,让他呆着吧。”
幼小的祁砚转过头怔怔地看着来人,孔武有力又温和年轻的教练朝他笑笑:“小朋友,你喜欢拳击吗?”
祁砚用力闭了闭眼睛,这些陈年往事已经被他埋藏了很久,三年来他好像已经忘了,已经完美地融入了一个乡下汉子该做的,苏融一次次地问话,又把这些事勾了出来。
他看到电视上蒋逸飞神采飞扬的采访,一张嘴说得全是正义道德,就想到他在赛后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,“你们这些人啊,就是不够满足,人应该呆在自己该呆的位置,非要去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摔下来也是在所难免的。”
就这样吧。
祁砚平静地弯下腰,捡起被苏融生气时摔下的筷子,看了很久。
筷子尖尖有被咬过的痕迹,苏融吃东西慢吞吞的,很喜欢咬筷子,喝东西时也喜欢咬吸管。祁砚忍不住笑了一下,幸好他给自己口的时候不喜欢咬自己。
起初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