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没这么邋遢过，更没想到有一天会坐在自己的尿里跟人交合。

祁砚似乎想调侃他几句，但看到苏融的脸红成猴屁股了，便闭上了薄唇，低着头把拳击台上收拾整理，用干净的抹布一点一点擦去淫靡的体液。

“祁砚。”苏融终于回过头，眼睛水光潋滟地盯着他，“你不会被骂吧……把拳击台糟蹋成这样……”

祁砚刚收拾好，听到这话噗嗤笑了一声，浓眉好笑地挑起，“拳击馆的钱大部分都靠我赚了，谁敢骂我？”

整个卫国拳击馆，几乎都靠着他打比赛赚点钱来维持运营，馆里其他人的拳击技术良萎不齐，只能混口饭吃。

苏融默默点了点头，脑子里突然回响起经理的话来，祁砚好像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他之前的事情，甚至没人知道他是哪里人。

“祁砚。”他又喊，“你……你拳击这么厉害，之前跟谁学的呀？”

苏融暗暗在心里夸自己真是个机灵鬼。

祁砚抬眸盯着苏融，锐利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让苏融有些心虚，“……自学。”

“骗人！”怎么可能嘛，虽然他苏融不是专业的，但是看在打拳时候的步子和出拳动作明明感觉都是专业水准的。

祁砚没有反驳，闷着头不出声，直到把拳击台上擦的干净，外面熙熙攘攘的打闹声响起来，似乎是那些打拳的人回来了。

苏融立刻兔子似的跳起来，他现在的衣服裤子湿漉漉的还被撕得破烂，可不能见人。

左看右看了半天，似乎只有个小隔间立刻暂时躲躲，面子比命重要的苏融压根儿没听祁砚在说什么，飞快地从拳击台上一跳下来，顾不得双腿还在打颤，就逃命一般奔去那个小破隔间了。

祁砚：……

几分钟后，吃饱喝足的弟兄几个从外面走进来，赤着胸膛大咧咧地互相开着玩笑，看到祁砚还在拳台上，哥几个的眼神都流露出了敬佩：“祁哥牛逼啊，大中午的还在练。”

小隔间似乎是他们用来放私人物品的地方，苏融躲在架子下面，小腰缩着，简直苦不堪言，小脸皱的比菊花还紧。

“张哥，你说，那个姓祁的怎么不识趣呢？”

“妈的，还不是仗着有张好脸骗那些城里人吗？你看看，有了城里来的小少爷他果然不要你了吧！”

二人的对话依稀飘进苏融耳朵里，他听力很好，大半对话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，似乎是在说祁砚和他吧。

苏融挪挪身子，想听得更清楚些，没想到一动，大腿直接别住了架子，脆弱的架子晃了晃，放在上面的手套砰一声，砸向了地面。

……尼玛啊谁来救命！苏融那一刻心跳都停了，小脸发白，他已经想好了，要是被人看见衣衫不整地躲在这儿，他就冲出去跳进旁边的河里！
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门外的人似乎聊得欢腾，根本没注意到小隔间里的响声，苏融捂住嘴，悄悄松了口气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运行。

“我说你跟着他还不如跟着我。”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。

“哎呦张哥，这儿那么多人呢，别动手动脚的～”一个尖细柔媚的声音，咦，怎么有点耳熟。

苏融皱皱眉，侧过头把耳朵对着门，他在脑子里极力搜索，想把这个声音匹配上人脸，听了半天，他猛然想起，那天刚来的时候，那个跪在地上给祁砚口交的男生。

是他！

苏融心里立刻一阵反胃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从胃里反出来，他不想再听这两个人说话，但这俩人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入他听力过好的耳朵里。

“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打过华中赛区争霸的啊？”

“假的吧，要是真打过那个比赛，能来咱们这破地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