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件事朱鸳没少生他的气,觉得太过晦气,让人渗得慌。

今天进谏的人又来了,是一个齐国的客卿,叫做茅焦。

朱鸳靠在嬴政怀里,粉润的脸庞如同芍药花,懒懒地说:“不会又是来劝大王接太后回宫的吧。”

嬴政揽着她,拿着一卷书在读,听说是韩国一个公子写的。他近来很是喜欢,常常大加赞赏,还遗憾说不能见上一面。

朱鸳只喜欢里面的故事,常常央他讲给自已听,又有兔子又有马,她常常抱着灼华一起听。

嬴政从竹简中抬起头来,冷冷地和寺人说:“你没和那人说,阙外埋着的尸体已经有二十七具了吗?”

那寺人转述茅焦的话:“那客卿说他正好是为了来凑这二十八宿。并非贪生怕死之人。”

嬴政听了果然面有怒气,他早已对这些源源不断的谏言厌烦不已。何况这人胆子太大,竟敢明知故犯。

“那他便是故意来触犯寡人的禁令。来人,立即准备炊镬将他烹死,休想凑数! ”

话音一落,他便令人取他的长剑。因为接下来的场面太过残忍,他不打算带妻子去,交代了朱鸳几句,便怒气冲冲地走了。

朱鸳还一脸懵,索性不去管他。她看向女儿好奇瞪大的眼睛,摸了摸她的脑袋,糊弄道:“别去管你阿父,他去处理正经事了。阿母陪你玩。”

灼华年纪小却乖巧,乖乖靠在她的怀里。朱鸳把珍珠当弹珠,取了嬴政的笔筒,和女儿一起丢珠子玩。

第170章 朱鸳76(始皇后)

嬴政这一去就是一个上午,一直到傍晚他才回来。灼华早就睡着了,朱鸳把她放到了床上,守在她身边。

他脸上的神色有不甘又有明悟,野心勃勃又隐忍痛恨。

朱鸳起身,来到他的身边,拍了拍他的胸口,笑眼一眨一眨的,娇声问道:“大王怎么了。那个人死了吗?”

她一直被嬴政呵护得极好,对杀人没有概念。说到人死了也很稀松平常,娇美的脸上透着天真的残忍。

嬴政握着她的手坐到榻上,揉了揉眉心,和她商量说:“阿鸳,我准备将太后接回宫住。”

茅焦说的没错。他逐丞相,迁生母、连斩进谏大臣的事,若被各国的人知道了,寒了天下的贤土的心,那还会有人再到秦国来辅佐他吗?他靠什么来一统天下呢?

听说各国的客卿已经走了不少。

决不能为了小小的家事的而影响了兼并六国的千秋大业。

在漫长的没有亲政的日子里,他早就学会了隐忍和顾全大局。茅焦的进谏更是点醒了他,要兼并天下,必然要笼络人才。他确实需要一个好名声。

不过妻子朱鸳却和赵姬不和,他不得不顾虑她的心情。

朱鸳撅着嘴,不解地问:“大王怎么突然决定要将太后接回来了?”

夫妻一体,嬴政并不瞒着她,便将茅焦劝诫他的话都和朱鸳说了。

“我虽有此决定,却需和阿鸳商量。你若是不愿意,这件事便以后再说。”×|

总之进谏的臣子是不能再杀了。

他轻轻地抚着妻子的头发,慢慢地说着,给她能够理解的时间。

朱鸳小脸皱在一起,吃力地理解,她不熟悉这些。听说这些是对嬴政的名声有碍,她便知道该如何做了。

“大王要接太后回来,那就接回来。”她可是一直都坚定站在嬴政这边的。何况两年过去了,他还不知道太后和嫪毐的私情,只以为是她纵容嫪毐犯了错而已。

赵姬本就是她的亲人,一手促成了她和嬴政的婚事,在赵姬没去雍都之前,她对她真的很好。再有什么气,两年也消得差不多了。

嬴政眉头一松,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