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父无母还有一个弟弟要养。漂亮男孩,家里穷,坐着豪车来上学,艳闻八卦总能引发人的好奇心,他们从这个不知真假的几秒视频和只言片语中妄下结论,还有模有样的引出不少实例。学校的论坛,贴吧还有各种群聊都在讨论,有人说真脏恶心,有人说学校的耻辱,有人说长的不错也想试试,还有人说他每晚都出入不同的男寝室,浪荡的一个人满足不了。

多难听的都有。

屏幕里的文字化作实质一句一句钻进他的耳朵,周围人的眼光让他害怕,他逃课跑回家,公交车到站时,正下着暴雨,他把自己锁在卧室里,不顾全身湿透,窝在被子里,漆黑的世界像温暖的巢穴,让他有安全感,能让他逃避。

雨越下越大,霍凛砸了门,掀开被子把他置于光亮中,他惊叫,因高烧而暗哑的嗓子发不出太大的声音,他不愿离开这个巢穴,用尽力气挣扎,甚至咬上霍凛的脖子,霍凛不顾他的反抗,强硬的把他抱上车。他在霍凛的怀里渐渐平稳,松了口,意识仍旧模糊,像只快要断气的猫崽子,抱着霍凛微弱的哭,哭着说妈妈妈妈,知知怕,爸爸,知知想你们,你们回家好不好……

这位外界称为儒雅代名词的男人的脸色比天气还要阴沉。

转折发生在第二天,校长办公室收到一份手写感谢信,来自当市副市长,信上说,他在一家早餐店吃早饭,付钱后很重要的资料忘记在店里,有位同学看到后赶到市里送到他手上,他说那位同学的名字叫温知。

信封里面还附带一张照片,温知和副市长的合照,背影是清晨下的省政/府大楼,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时间刚好与视频的时间相近。

谣言不攻自破,一时间,温知成为了全校同情和羡慕的对象。

温知没问霍凛是怎么办到的,他大病一场,只记得每晚拍他入睡的一双手,一声声告诉他小知不怕,我陪着你。

温知迷迷糊糊中又想哭,他感觉到梦中相似的那双手,抚着他的额头,温暖的触感抵得上世间所有的灵丹妙药,轻轻一下就能驱散病痛,温知想睁眼却睁不开,无意识的呢喃:“霍叔叔……”

“宝宝,”手的主人回应他,拍着他的后背:“霍叔叔陪着你呢。”

这个梦真好,温知缓缓沉浸在无尽的黑暗,他有点不想醒。

不想醒胃不同意,温知睡到中午十二点,肚子饿的咕咕叫,撑着手肘坐起来,大脑朦胧,揉了两下太阳穴。

有点不对劲。

温知停下动作,把视线转到右手上。

睡衣被换了一套,白净的手背还粘着医用绷带。

温知眨眨眼,脑袋慢慢清明,小脸顿时一白,两腿一翻下了床,啪嗒啪嗒跑到客厅。

客厅还有个人,支个电脑搁那开会,常年套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一边,领带也卸了,最上方扣子也解开一颗,喉结突兀,轮廓坚毅,胸锁流畅有力的肌肉纹理分明,声音低低的,是成熟男性特有的沉稳。

闭眼梦到的人睁开眼就出现了,温知有点惊有点吓,脚下好似生了钉,动弹不得。

霍凛听到动静抬头,看到来人,低头对着电脑说了句今天先到这,便掐断了视频。

霍凛合上电脑站起来,白衬衣扎进腰带里,显出标准的倒三角身材,长腿一迈,走到温知面前,摸他的额头:“还难受吗?”

温知摇摇头甩开他的手:“你怎么在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