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善乐对着我笑了笑，笑容里都是勉强。

3

我眼角的余光，瞄到了黄晴。

她默默地离开，躲到人少的角落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，侧头的时候，眼里有亮亮的光闪着。

那一刻，我突然有点可怜她了。

谁都是想要爱的小孩。

似乎注意到我看她，她举起酒杯：「生日快乐，黄蓁蓁。」

随即她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：「生日快乐，黄晴。」

然后，自嘲地笑了笑。

她声音非常小，掩在人群的喧哗中，几乎听不见。

但我在末世中锻炼出来的听力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
我有片刻的怔愣，但随即，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，跟着柳菀应酬，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。

因为，黄家人给的钱实在太多了。

黄家人给了那么多，在这个生日会上，我即便装，也要装下来全程，不能让他们丢面子。

这次来的人，我认识的除了方钰，就是黄晴的那几个跟班了，剩下的都是生面孔。

但都还算和善。

整个宴会上，我一直保持微笑，端庄大方得仿佛换了一个人。

谁也想不到我刚才掐着别人的头，往地上的蛋糕上蹭。

未了，方钰幸灾乐祸地笑话我：「瞧瞧，我们的蓁蓁好好打扮打扮，也很有大小姐的派头，不错不错，继续保持。」

我白了她一眼：「我就是个臭捡垃圾的，过了今天就打回原形。」

方钰装模作样：「我就是个臭有钱的，会一直有钱。」

我们对视了一眼，双双笑了起来。

这时，方钰的前男友闯了进来，扫视一圈后发现了她，挤开人群来到我们面前，伸手就要拉她：「小钰，你听我说，我跟那个女的真没关系。现在，我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，人也辞退了……」

方钰揉揉眉头，说了一声「抱歉」，将前男友拉了出去，「我们的事情在外面说，别在蓁蓁的生日宴上闹不愉快。」

我：「……」

他们的拉扯没完没了。

方钰一走，我就无聊了。

我找了个机会透透气，端着杯子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。

刚坐下，就跟黄晴撞上了。

「好巧。」

「好巧。」

我们没话找话，随后就陷入了沉默。

我跟她之间，没什么好说的。

「喂。」良久后，黄晴开口，「别以为这样，你就能取代我的地位。告诉你，不可能的，黄家的千金永远只能是我。」

「嗯嗯。我知道。」

我敷衍开口。

「要不是迫于舆论的压力，爸爸妈妈和哥哥根本不可能再接你回来，像你这样没教养的，根本不适合我们圈子。」

「对对对，你说得都对。」

黄晴更加憋屈了。

「他们给你的那些东西，你也别觉得是爱你。这些对黄家来说，就是九牛一毛，我们根本不在意。」

「是是是。」

不管黄晴说什么，我都用「是是是」和「对对对」回复，她一拳打在棉花上，更加憋屈了。

突然，她红了眼眶，对着我大吼：

「黄蓁蓁，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？就是你这副一切都不在乎的样子，你让我觉得，我就是笑话，是个小丑，专门表演给你看。」

我看着她，认真地说：「谁说我没在乎，我在乎钱呀，宝贝。」

「你不是笑话，也不是小丑，你只是没被教好的孩子。如果有足够的爱和信任，你也不会这么不安。」

「你害怕被抛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