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玠心一沉, 他用指腹擦去窦绿琼眼泪, 对外吩咐, “将药端来。”

那厢撷月刚听完丹湖叙述, 得?知窦绿琼出红乃是小产,而非葵水, 不由一阵恍惚。

丹湖见?她脚步虚浮,暗骂一句造孽,随即从她手?中接过汤药递给公子,沉默着退下。

“怎么又要?吃药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窦绿琼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闻见?味道只是蹙眉,捏住了鼻子万分排斥。

“我不要?喝药。”

“听话?。”卫玠舀一勺药汁,吹了口气,递到她嘴边,“你落入湖水受了寒,不喝药会落下病根。”

窦绿琼又掉了两滴泪,无法抗拒,只得?苦着脸乖乖咽下。

喝完之?后,感觉浑身热了些,她被卫玠按进被子里,用一床厚厚的被子盖住身体,只露出半截脑袋。

“好?好?歇着,晚上咱们回府。”

窦绿琼奇怪他为什么都不斥责自己不小心,反倒面上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,但药劲上来,她头脑昏沉,很快睡了过去。

等出了门,撷月也不再憋着,冷笑道:“公子多大年纪的人?了,再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也该懂些道理吧?”

“如今害得?我们娘子身体亏损,哪里是一朝一夕补得?回来的。”

“到底不是自己看着养大的,不知道心疼。”

卫玠沉默了会,没?有?说话?。

撷月也看不出来他是为了窦绿琼难过,还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孩子伤心。反正她看他横竖不顺眼,索性进屋守着去了。

......

主子被骂,丹湖不好?跟着骂,他宽慰道:“公子,娘子会好?起来的。”

卫玠却说:“去瑞康堂请李大夫来。”

丹湖瞪大了眼睛,“您是觉得??”

晚上回了家,窦绿琼得?知自己小产,怔愣地坐在床上。

卫玠将她揽在怀里,目露心疼,“是我不好?。”

可实?际上,他心中对那个“死去”的孩子半分留恋也没?有?。倘若没?有?今天这一遭,或许在得?知妻子怀孕后,他还会千方百计哄着她将胎儿落掉。

他不会要?孩子,也舍不得?窦绿琼生育。

可是,窦绿琼并没?有?他想象中的那般为孩子伤心。

她感到一阵瑟缩害怕,“夫君,我小产了,我会死吗?”

“我娘就?是生了我之?后,落下病根,没?几年就?去世了。”

“不会。”卫玠斩钉截铁。

他低头看着她,心软成一滩烂泥,吻在她的额头上,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,“大夫说了,吃过药就?好?了,不要?瞎想。”

“可是”窦绿琼还欲说什么,就?被一道声音打断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
“公子,李大夫来了。”

说话?间,丹湖带着一年轻男子禀报入内。

窦绿琼陡然紧张:“怎么又是大夫?”

“没?事,让他来给你把个脉便好?。”卫玠宽慰她,随即起身让出了位置。

李大人?先是恭敬地一拱手?,随即在床边坐下,凝神静心诊断脉象。

把完脉后,他松了口气:“公子尽可放心,娘子并非小产,只是落水受寒,恰逢行经,血才比平时多了些。”

卫玠浑身一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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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湖愤愤:“白日那医馆里的是什么庸医,竟如此错诊!”

窦绿琼:“我没?有?小产?”

吓死她是也。她真以为自己要?魂归阎王府了。

“这下你可以放心了,乖乖睡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