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异常忐忑地走到书房,先打量了一下夫君的神色,见?没有?异常, 半是放心?地坐了下来。
她进去时,卫玠端坐于?长桌前, 执笔在案卷上批注, 余光中看见窦绿琼过来,眼也?不曾抬一下。
“坐吧, 把今日的三张顺朱儿写了, 交我查阅过后,便可回屋睡觉。”
三张写好红色楷书?的纸上,还透着新鲜的笔墨气息。窦绿琼乖乖接过,趴在桌上描摹习字。
其实她的字倒也?不丑,虽然?歪歪扭扭的,但是一眼就能?看懂。之?所以被看不惯, 大概是因为文人口中的“没有?风骨”罢!
一张顺朱儿二十个字,三张就是六十。窦绿琼又没有?要求自己写得有?多好看。
于?是不到半个时辰, 她便叫道:“夫君, 我写完了。”
......
见?卫玠不理自己, 她把手上的宣纸高高举起亮了亮, 重复:“夫君, 琼琼写完了是也?。”
卫玠这才抬头?, 面无波澜地接过, 然?后又递给她三张顺朱儿, “把这三张也?写了。”
什么?!
窦绿琼大惊失色, 随即忿忿不平地一拍桌案,不满道:“不是说好了一晚上只写三张吗?”
没想到, 卫玠意味不明地笑笑,微微颔首指了指,“你?不妨仔细看看。”
她狐疑地低头?,然?后愣在原地。
只见?上头?赫然?写着天地欢谐风月大野册。
一抹火烧云从?脖颈蔓延至耳朵,窦绿琼不敢相信,那画册竟然?是被夫君捡去了。
她心?中一哽,舌头?都?捋不直了:“仄仄仄、这不是我的。”
下一秒笨姑娘就反应过来,她这是不打自招了。
呜咽一声,窦绿琼把背弓成虾米,掩面滴假泪,“我什么都?没看,什么都?没做,夫君你?就饶了小?的吧。”
自从?那日?从?医馆回来,见?识过卫大人在下属面前的威风凛凛说一不二,她就很喜欢自称“小?的”。
卫玠闷笑,他发现?逗妻子格外有?趣,因为总能?收获到意想不到的反应。
说完,窦绿琼爬到夫君怀里,缩成一团,无师自通地开始吹枕头?风。
“夫君,你?也?不想别?人知道自己妻子看这等画册吧?”
“夫君,你?是在哪里捡到这本画册的?嗯......说不定是别?人掉的,不是我呢。”
“哎呀呀,其实我也?不甚感兴趣。”
单纯如她,以为卫玠会像教书?的夫子一般,抓到一点小?错就要告到人尽皆知,非让她羞愧不可。
不过......后来爹??x?爹将那夫子给请回家了。
窦绿琼眨巴眨巴眼,不停扯卫玠衣领,摇晃着撒娇:“夫君你?说话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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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玠这才低头?,捏了捏她的脸。
“这么紧张做什么?我自然?不会告诉别?人,只是想问?问?你?,这画册从?哪来的?”
他怕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夹书?入府,带坏了她。
窦绿琼松了一口气,答道:“从?嫁妆箱子里翻来的。”
卫玠放下心?。
他抬手将窦绿琼的身体强行摆正,圈在怀里,握住她的右手将一根笔杆攥在掌中。
“虽然?我不会告诉别?人,但还是要罚你?,罚你?今日?多写三张顺朱儿。”
窦绿琼小?脸一垮,坐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,满脸都?写着不情愿。
早知道她埋土里了,看他还能?发现?吗!
半个时辰下来,窦绿琼累得手酸眼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