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什么意思?”她?疑惑。

“白斩鸡是也。”

窦绿琼与她?对视一眼,咯咯直笑,骤然窥见卫玠昔日毒舌一面,感到十分新鲜。

两人的关系也由此拉近许多。

话至日暮时分,两人挥手道别。窦绿琼提裙上?马,忙不?迭问撷月:“塞喇怎么样了?”

“已经送到庄子上?了。”撷月说?,“此事日后交给我就是,你无需再管。”

如此又一连过了十多日,徐韶常与窦绿琼约与百济街游肆畅聊,赏花看?戏。她?为人温柔风趣,优雅端方,窦绿琼很快一颗心陷了进?去,与她?亲热起来。

是日,黄鸟枝头语交,野猫枝下懒睡。

窦绿琼兴致勃勃出府去,脑袋垂垂被夫君拎着脖子回。

原来,今日她?与徐韶吃过茶后,在百济街观看?男子相扑,正叫好时,恰被下值回来的卫玠听到声音,他脑袋一紧朝人群当?中看?去,当?即气?得七窍生烟。

只见勾栏瓦肆中,两名肥壮男子赤裸着上?身,只着兜裆裤,气?喘如牛地斗在一起。而他的妻子……

微张着嘴,挤在最前排看?得“如痴如醉”。

卫玠再一看?那相扑手,心里嗤笑,不?过两个丑物,浑身上?下到底哪一点?值得她?看??

他当?即滚鞍下马,黑着脸扎进?人堆里,把窦绿琼给捞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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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卫玠没想?到的是,徐韶居然也在身旁,她?微挑黛眉,“我与绿琼相约,卫大人招呼都不?打一声便把人带走,似乎不?合礼数?”

胁下妻子还在挣扎,卫玠冷笑一声:“看?来是袁大人没时间陪你,你倒找上?卫某的娘子了,可?别教坏了她?。”

“卫玠你说?什么呢?”窦绿琼大嚷,横眉怒瞪,“徐姐姐哪有教坏我,你说?话忒难听。”

听着不?过短短几日,窦绿琼对他的称呼就从“夫君”变成了“卫玠”,他心里酸得不?行,态度愈发冷硬,道了句告辞,便领着窦绿琼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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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让你随意观看?男子裸体的?”

卫玠双手掐腰,沉声质问。

“又不?是我故意要看?的,谁让他们不?穿衣服?”

窦绿琼短暂心虚了一下,想?到方才观看?相扑的百姓本就多,又理直气?壮了起来,道:“而且,大家都看?了呀。”

“别人能?看?,你不?许。”

“凭什么?”窦绿琼和他杠上?了,非要和他对着干。

“哼哼,我就看?我就看?,一天看?两次,一次看?半天。”

边说?着,嘴里还嘀嘀咕咕,“小气?鬼,平日换衣裳还躲着我不?让我看?,我看?别人你就生气?了。”

卫玠听得清楚,气?笑了,见她?态度嚣张,他也不?愿来软的,直接道:“日后不?准你再用袁荆的夫人出去玩,把心都玩野了。”

眼里也没有他这个夫君了。

窦绿琼一听,气?急败坏,“噫!斗筲之人,忒小心眼,不?跟你好了。”

说?完便提溜脚尖要跑,叫卫玠拦腰抱住了,她?吓得蹬腿大叫,如杀猪一般,“了不?得了,夫君欺负小女子也!”

卫玠青筋一跳,捂住她?的嘴。

他是个不?畏刀枪斧剑,能?涉黑海敢滔白刃的大丈夫,娶了窦绿琼之后,世上?多了他三怕:怕她?哭,怕她?闹,怕她?哇哇叫。

等?到窦绿琼安静下来后,他平下心气?,软了声调,“你若是想?出去玩,我陪你就是。那男子相扑,你想?看?,我也可?叫人请到府里来,穿了衣服给你看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