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张，我听说你上个月调到Y市教育局工作了......嗯，我有个叔叔的女儿在附中那边上学，今年高三，麻烦你帮我问下......”

“回去请你吃饭。”

挂断电话后，卫玠又等了十来分钟，很快接到那边的回复。

听完窦绿琼在学校的详细表现后，他握着方向盘笑了一下，是很无语的那种。

早在给她补习的时候他对她的水平就有了一定的了解，她都高三进入总复习阶段了，按道理情况不会那么糟才对，所以卫玠才有点奇怪。

可是那边的老师说她什么来着？

因为鼻子有点堵塞，怕教室里空气流通不好所以不想去上课了；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了，不想熬到很晚才写完，所以干脆不交作业；考试考差了，她讨厌面对那些鲜红的叉叉和贫瘠的分数，干脆一到试卷讲解的日期就让家长帮她把假请了，不来学校。

上门补习一个月，卫玠多少知道窦绿琼家长对她的溺爱程度，但从别人嘴里听说时，还是感觉有点荒唐。

考试这种东西，本来就不是有多聪明，对知识有多明白能够决定的。它还牵扯到做题的熟练度，对题型的了解，外界的反馈，心态等等因素。

她根本就不是笨，而是吃不了苦。

卫玠不打算管她，满打满算，他们还认识不到三个月，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值得自己上心的。

但是很快，他就被自己给打脸了。

一个月后，第二次被原先把他介绍给窦家的那个叔叔打电话时，卫玠愣了一下，还以为又要请他去给窦绿琼补习了。

正当他准备想个借口拒绝时，对方就说话了：

“小卫呀，我知道你现在进了你爸的公司事忙，你当初不是读的Top2吗？应该还认识不少高学历的同学在Y市工作吧？”

“他们有没有时间给人补习呀？你窦叔叔能开很高的薪酬，绝对比他们去大厂上班工资高的。”

卫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，她那么懒，肯答应？

“哎呀，这次是那家的小女儿想通了，主动说要提高成绩，拼一拼高三这一年，你要是有符合条件的高学历朋友，记得给叔打个电话啊。”

那边交代完就挂了，可能还要给下一个人打电话。

落地窗前，卫玠插腰站着望向窗外的风景，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前补习时她千方百计地抗拒，除了偶尔会盯着他的脸看，没有一刻是专心的。

真是见了鬼了。

他随手将咖啡扔进垃圾篓里，然后坐回椅子上继续办公。

寒假即将来临，也预示着校内期末考试和一模的无可避免。

窦绿琼周末在家愁得要死，叼着水性笔把习题册和辅导书翻来翻去，愣是没有下笔的动力。

芭比娃娃早就被荷姐收起来放保险柜里了，她一想到昨晚自己信誓旦旦地宣布要拒绝玩物丧志，专心备战高考的蠢样，简直想死。

这下什么消遣的东西都没了。

就在她犹豫再三，准备偷偷潜入书房把保险柜里的娃娃偷出来玩时，一开门，她直接傻掉了。

面前不知道何时站了个高个男人，一身黑色西装很有质感，皮鞋锃亮，一双银边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面，显得禁欲感十足。

窦绿琼张了张嘴，那个称呼就在嘴边呼之欲出。

“准备去哪？”

卫玠把手按在了门把上，用了不轻不重的力道向后推，将整张房间的布局尽收眼底。

玩具全部有被好好收起来，看来她还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。他心里有些满意。

“我、我我。”窦绿琼一下就结巴了，不敢暴露自己的冲动计划，连忙把手从门上挪开，眼睛四处乱转，转移话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