夹枪带棒，甚至还有兴致关心起曾被他视若仇敌的故人，比之以往真算温柔如水。

“即便和离，我走时也拿了一大笔银子，足够后半生无忧无虑。”

“他肯放你？”

同为男人，尤其是尝过情爱滋味的男人，卫玠自然看得出袁荆对徐韶的爱恋。

“肯或不肯，都不是他说了算。”徐韶说，“只要我想走，没人拦得住我。”

卫玠笑了笑，忽然想起原先在河西上，她便是这恣意随心的性子。

他能猜到的真相，徐韶又怎么可能猜不到，早在对裴绎提及河西往事看见他面上平静无波的表情时，她就已经起了疑心。

裴绎的死，或许也瓦解了两人之间因赵产而产生的仇恨。

“听说他在窦小姐面前跳湖而死？”

卫玠皱了皱眉，纠正道：“是背后。”他可不想妻子因此遭受非议。

“无论如何，死了就好。”

感受到卫玠探究的眼神，徐韶忽然道：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唯利是图，铁石心肠。”

“子达的死，我一直没忘。”

“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，不是么？比起沉湎于过去的痛苦，朝前看是更好的选择。”

按照世俗常理，他们一个间接害死赵产的人，一个在他死后不到半年就悔婚改嫁的未婚妻，都是该饱受良心折磨的对象，可是又有谁规定了他后半生都该为之忏悔？她合该为赵产守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