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一连十几日,他都没?有再过问窦绿琼半件事。夫妻俩同处一个屋檐下,竟然如陌生?人一般,下人们摸不着头脑,但好?歹两个主子脾气都好?,不会迁怒于下人,火烧不到他们身上?,也就索性不管。
除了焦急的抱香与丹湖。
窦绿琼出门不见?人影,卫玠冷声讽刺她“无事忙”,丹湖忙说:“会玩是福。”
卫玠告病歇在书房看书,窦绿琼说他“假状元”,抱香出言夸赞:“活到老学到老。”
当然,一切都是杯水车薪,徒劳无功。
只因一连串的日子下来,窦绿琼终于想明白了那堆书信的缘故,想必卫玠先是让碧山劫了原本的信,自己偷看,再另写一封原封不动地给送回去,做出信件不曾丢失的假象。
向?结结巴巴的丹湖确认过后,她当即找到卫玠大骂他窥探人家隐私,小人行径。
卫玠的脸红一阵白一阵,转而斥责她不守妇道,与其他男子拉拉扯扯,来来往往。
窦绿琼大怒,争执中甩了他一巴掌,哭着跑了出去。
脸上?印着一只鲜红巴掌的卫玠愣在原地,握了握拳又?颓然松开,心里像住进了一汪深不见?底的潭水,他怔怔地望着都绿琼离去的背影,问丹湖:“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丹湖叹了口气,他焉能不记得?今儿个是寒露,秋的第五个节气,公子的生?辰。
好?好?的大喜之日,一大早上?就被娘子赏了个巴掌吃,唉。他都不知道说什么。
卫玠抿了抿唇,忽然苍凉一笑?,转身进屋。
窦绿琼跑得急,连抱香、拢雪都没?追得上?她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子跑远,在一个拐弯处不见?了踪影,二人连忙回去求公子带人去找,没?想到卫玠冷漠地紧闭房门,退避三?舍地回答一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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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管不了她了。”
这几乎是与“让她自生?自灭”的意思?无异了,两??x?个丫鬟齐齐对视一眼,都大感不妙,一场腥风血雨即将临头是也。
却?说窦绿琼与卫玠又?大吵一架后,眼睛水漫金山,不但洇湿了袖子,还哭得满脸妆花,看上?去楚楚可怜好?不狼狈。
擦干眼泪后,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?,又?难过又?委屈,只要心中想一想卫玠,就忍不住直抽噎,眼泪又?有喷薄而出的架势。
这个坏蛋,泼皮无赖,明明就是他做错了嘛,竟然还那么理直气壮地攻击她,挖苦她。
仗着她小豆孤苦伶仃,在京城无依无靠,他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己么?
还说她胡搅蛮缠,不依不饶,可要是他不做那些令她伤心,辱人自尊的事情,她也不会生?气呀。
小肚鸡肠,人面兽心,魑魅魍魉......唯卫玠与狗屎难养也!
想到自己原先还心疼他小时候被婆母欺负打压,饱受磨折,如今想来,肯定是他自身原因,如果他不那么贱,就不会......
窦绿琼刹住了脚。
眼前突然投落了一片高大阴影,她顺着脚底往上?看,只见?一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,身穿一袭淡蓝色祥云纹样长袍,腰间佩玉,气质清流出尘恍若世间仙,面容温润如泉水击石。
“裴大人,你?怎么在这?”
裴绎的目光落在她哭花的脸上?,从袖间取出一张帕子,好?心地递到她手边,声音温雅:“擦擦吧。”
等窦绿琼不好?意思?地擦干净面颊,露出白白净净一张脸,他才?解释道:“今日沐休,我出门给玉儿买些日用物?件。”
张如佩明面上?大度地接他进府,可私底下吃穿用度自然不可能按正经儿女?的标准提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