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一瞥,瞅见个熟悉的曼娜身影,她提起脚尖溜上前去,把头一伸,惊喜道:“徐姐姐?”
徐韶缓缓扭头,见了她粲然一笑,直把窦绿琼的魂儿都给笑出?天外了,被美人艳色迷得找不着北,她提起手上的两只原本?给夫君准备的水晶鸭,吃吃一笑,“喏,你要吃么?”
两人来到酒楼里面坐着,徐韶身边依旧是鸳机跟着,她打扮得干练娇俏,等?窦绿琼取出?水晶鸭放碟子里后,立即从发髻间取下一根银簪插进肉里,左刺右戳,“得罪了,卫娘子勿怪。”
“鸳机。”徐韶斥她。
“没事的,谨慎些好。夫君就常常怪我在外不够谨慎呢。”
窦绿琼好心打圆场,眼睛却黏在那?死了还不得安歇的鸭子上,默念了句明日一定要买只完整的鸭来吃独食。
“她被我惯坏了。”
徐韶解释,随即主动?问起她在遂州一路的见闻经历,窦绿琼自?然打开了话匣子,嘴里像点了鞭炮似的劈里啪啦说个不停。
说完颇觉口渴,向小二要了两碗酸梅汤润润口。
徐韶状若不经意地问起,“妹妹应当刚过?了十六岁的生辰?肚子可有动?静么?”
“咳咳!”窦绿琼被汤汁呛到,涨红了脸,两把秀眉曲折如蚯蚓,声音细如蚊呐,“我、我不想要,而且夫君也说我还小,不急的。”
徐韶连忙说自?己嘴笨,自?罚一杯酸梅汤,末了又笑着说:“好妹妹,你别怪我多事,只是咱们第一次见时,我看你与卫大人是去禅光寺求子,还以为你们心急,今日这才?多问了一句。”
“那?次是婆母非要我去的。”
窦绿琼小声嘀咕,反正她不喜欢这个婆母,现在听?说了她虐待卫玠的事情,就更?讨厌她了。
徐韶装作没听?到,继续将话题引下去,“不过?那?日上香夜里,你应该吓坏了吧?那?些山匪着实吓人,若不是有卫大人出?手相助,只怕我早就魂归西天了。”
她的语气?里带着隐隐的后怕和庆幸,却喷了窦绿琼一头雾水,稀烂的记忆渐渐拼凑起来,她不确定地问:
“徐姐姐那?日不是在净华寺上香么,难道那?里也遭了山匪,夫君又是怎么救的你呢?”
窦绿琼疑惑极了。
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,卫玠不是当日便派人封锁了消息,还特意让人叮嘱她不许在外面乱说吗?
“你不知道?”徐韶吃惊,美目流转间露出?一丝怜悯,又似乎早已知道卫玠会瞒着她,轻轻叹息一声说:“那?天,我将伯瑗约至后山,祭奠我们共同的好友,结果分?别时突遇几?十个山匪,手里拿着家伙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他护着我杀了出?去,受了不少伤,半路还下起了暴雨。”
“若不是他,只怕我要命丧黄泉的。”
“他难道......”徐韶停顿了片刻,语气?转为更?深的疑惑,
“没同你这个妻子说过?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