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缓缓下落,眼中染上一丝关切, “我说笑的, 姑娘膝盖上的伤,好些了没有?”
这?下窦绿琼又红了脸,她怎么老是一撒完谎就?被拆穿了耶?
“好多?了,大人?给的药果?真如此神奇,当天夜里?就?淤青尽消了。”再抬头时,她认真地?说道, 她一直想偿还这?位大人?的恩情来着,只是苦于没有机会。
“那?就?好。”
裴绎收回目光, 主动解释道:“我闲暇时曾在衣铺为老板绘制衣裳纹样?, 补贴家用, 今日实在疲劳困倦, 所以躲在此处小憩, 不想惊扰了姑娘, 万分?抱歉。”
窦绿琼惊奇:“大人?, 衙门不给你发钱吗?”
他轻笑, “未做官时, 我囊中羞涩,为了读书欠下不少银钱, 现在只好努力?攒钱补上了。”
窦绿琼下意识摸了摸自?己腰间荷包,鼓鼓囊囊的,她没想到,读书做官还如此麻烦,要借钱,又要还债。
“那?......我替你还上吧。”她急忙解释,“就?当是报答你赠我膏药的恩情!”
“不必了。”裴绎没有生气,“银钱在今日已经?还清,再说,那?药本不值什么钱,赠出去的是我的心意,若姑娘实在过意不去,就?拿心意来还吧。”
“心意?”窦绿琼偏了偏头。
裴绎但笑不语。门外掀起一阵风,吹得布料角缓缓摇荡,寒风冷冷的,冻得脖子?冰,她这?才注意到,他今日长?发披散,柔软地?垂在脖颈后,一定很?暖和吧?
“大人?,你长?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?啊。”端详他许久,窦绿琼忍不住说。
裴绎问:“是谁?”
她挠挠脑袋,面上一片纠结之色,“只是觉得,我们好像在哪见过似的,但是要我想,实在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那?就?不必想了。”裴绎声音温和,压着羽睫,眼神黑漆漆的,“若是强想想不出来,反倒徒增烦恼。等某一日灵光乍现,便成喜事一桩了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
窦绿琼满面生喜,这?一想法正与她不谋而合,花费脑子?去想还想不明白,是最讨厌的了。
“对了大人?,我还不知道你的”
忽然,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,像锅里?煮开了沸水,不一会儿响起阵阵轰鸣尖叫,窦绿琼疑惑地?转过身?,只听见一声老长?的语调“杀人?啦”
“杀人?啦”
裴绎骤然色变,走上前道:“姑娘,你就?在此地?躲着,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窦绿琼懵了一会儿,也反应过来,她抿了抿唇,当机立断,“不行,我夫君也在这?里?,我要去找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