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, 说话费唾沫星子,嘴巴就干,少不得?端些?茶水糕点来润润,然后再加些肉渣子、腌肠子......
窦绿琼常常就是吃了满嘴粉屑油酥回来,叫枣儿、葵儿把东西收了,然后枣儿再?收拾些?回礼, 她又颠颠给人送去,你来我往, 不亦乐也乎。
这?日, 卫玠顶着风霜回了府中, 他进门时, 屋内正熇熇烧着炉火, 窦绿琼吃饱后缩在炉边打盹, 盆里烧松枝, 又香又热。
她被卫玠的动静吵醒了, 睁开?眼揉了揉, “侬出?去作啥了?”最近同长辈们多待了会,她就忍不住把家?乡白话含在嘴里。
“公事。”卫玠敷衍道。
边说着, 他边换了身干衣裳坐到窦绿琼身边,与她一处烤火,唇在她脸上挨了挨,过了会儿,突然问?道:“最近有?什么人来找你不曾?”
窦绿琼茫然:“没?有?啊。”
卫玠点头?:“没?有?就好。”谅吓掉了魂儿的窦敏言也不敢找上门来。
他近日遣人私底下探查,发现窦四姑果真与袁家?有?勾结,瞒着众人卖了不少窦家?的消息,又暗地?里移了几??x?件铺子到自己名下,倒是丁家?甚是干净清白。
窦四姑的目的倒也可察,想必是势单力薄,欲借袁家?的手侵夺窦家?财产,再?许诺些?好处给他们。想到她那日宴席上的作态,光顾着给大哥三哥拱火,自己作壁上观,倒是应了那句话“会咬人的狗不叫”。
窦绿琼思索了一下,会错了意,以为他想问?丁同心是否来找过自己,又不好意思直接问?出?口,便仰头?望天道:
“呜呼哀哉!侬瞎操心,我已经修书?一封,寄给符钧哥哥了,里面说明了,日后叫我出?去玩,也得?带上你才是。你要再?喝醋,我也没?话讲了。”
托了卫玠的福,她现在写字倒比以前瞧着娱目些?,不然她高低得?请了齐敷姐姐替自己写信。
卫玠听?了难受,忍不住要纠正她:“白丁莫要打乱哇,呜呼哀哉乃是用在祭文里的话,看来你光学写字还不行,以后书?也要读起来。”
他原来去过豫章办事,便学了那边几句乡话。
夫君才可爱了几天,便又板正起来,窦绿琼心里叫苦不迭,后悔地?说:“好吧,我不说就是了。”
没?规矩地?念过几天正经书?就是她这?样,看的东西多,胸中也充满了表达欲,嘴巴非得?嘀嘀啵啵说些?什么才觉畅快。偏生口若悬河,就是词不达意。
“你博古架上有?一本《龙文鞭影》,快去拿过来。今日天冷,我不出?去了,在屋内讲些?典故给你听?。”卫玠指挥她。
典故讲开?来,就是故事,好听?是也。窦绿琼眼睛一亮,走到博古架旁边,却来了个?偷梁换柱,回去时将一本《霍女英智擒张狼鼠》袖在手里,嘿嘿笑道:“夫君讲这?个?给我听?吧。”
卫玠接过一看,原来是一本武侠故事,讲述的是民间女子霍女英听?闻州县中歹人张狼鼠作怪,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之罪行后,夜探山洞不成,遂联合官府施计擒拿的故事。
他无奈地?锤了她一个?栗子,叫她念书?,她看话本子,这?样下去,小豆何日能成鸿儒也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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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仔细一想,也没?甚么要紧,左右她才十五岁,还有?得?是时间,唉,还有?的是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