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向前走了许多路,一个还停留在原地?,分开是早晚的事。但并?非世间所有夫妻都是这样。”
窦绿琼突然问了句没头?没脑的话,“那我们若和离了,你会找一帮人拦着我,不?让我走吗?”
卫玠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,不?由觉得可笑。
他反手?捏了捏她的脸,使劲,捏得窦绿琼脸都红了,哇哇大叫,又?直呼夫君其名:“卫玠你干嘛?!”
“我活着一日,你就?不?要想着和离。真有那么一天,我把皮都扒了你的,让你变成真正?的‘赤豆’。”
卫玠冷声?松了手?,看?到她两眼泪汪汪,心还是硬了硬,坐视不?理。
对?待窦绿琼,就?得像对?待小孩子一般。小孩子知道糖吃多了牙疼,晚上要受打,下次便不?敢多吃。同理,他此刻凶一凶,窦绿琼以后便不?敢轻易将“和离”二字说出口?。
至于为什么不?想同她和离,卫玠觉得,作为朝中深受帝王信任器重的官员,娶小十岁的她进门,自己便已经?受了京城各家极大的非议。若还要和离,另不?另娶再说,他丢不?起这个人。
“我就?说说而已嘛。”窦绿琼撅了撅嘴,展平了巴掌去轻轻搓脸,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。
卫玠:“说说也不?行。”
马车适时在山庄门前停了下来,卫玠掀帘下马,动作干脆利落,衣袍带风。走了几步,他又?折了回来,朝帘内伸出手?,叹息道:“下来吧。”
窦绿琼不?情不?愿地?牵上他的手?,淡蓝色的衣裙从黑暗中现身,在红色灯笼的照耀下,更加贴近卫玠的衣袍颜色。
嫁作人妇后,窦府绣娘们又?抓紧给她赶制了一批新?衣裳。没有贵妇人的华美端庄,也失去了小女儿家的精致俏皮。裙摆曳地?,衣袖不?宽不?窄,露出上身莲叶荷花的纹样,显得沉静许多。
此刻的丹枫山庄,外边停留诸多车马,四处张灯结彩,唱琴瑟和鸣之歌。
他们一进去,自然有家丁前来招待,领着他们进了正?厅,此时,一堆新?人就?要拜天地?拜双亲,房内闹哄哄的,红烛映天,墙上到处都是喜字。
窦绿琼攥着夫君的手?,突然就?想起了自己成婚的那一天。
出嫁前,她端坐在闺房里,任由喜婆帮自己梳妆,齐敷姐姐忽然走了进来,贴近了她,很温柔很低声?地?说,他们明日就?要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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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宗不?可能让女儿知道自己生?母棺木被盗,只是编造了扬州生?意?出差错的谎话,他们要匆匆赶回去料理。
窦绿琼没有怀疑,只是突然流了眼泪,她知道爹爹早晚要走的,却?没想到这么快,在她嫁出去的第二天。
她那时还不?懂许多道理,也不?知道自己出嫁之后再难回家。只是因为后娘齐敷也不?曾回过家,就?下意?识没去想这些问题,后来又?发生?了许多事......
她突然耷拉着脑袋,卫玠注意?到了,将她的手?攥得更紧了些,附身问道:“是困了还是饿了?”
窦绿琼气,鼓着脸问他:“除了这些,我难道就?不?能有别的心思了嘛?”她又?不?是只知道吃饭睡觉的!
卫玠忍不?住笑。
大舅爷和夫人拜过堂后,窦宗和王员外站在一旁说话。齐蒙三十岁娶亲,娶的自然不?是小姑娘,而是那年少时看?遍山川草木,踏遍黄土河迹,如今归来也仍被父亲好?好?养在庄子里的王小姐,与齐敷同龄。
两个爱女如宝的长辈,聚在一起自然有许多说不?完的话,互相交流着育女心经?。
可即便如此,借不?上窦老爷的关系,还是会有许多人心思活泛起来,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