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窦四姑、丁知府也收到了齐蒙的喜帖。
窦敏言甫一接过,便立即提着裙摆兴冲冲地去寻母亲,预备做几件漂亮衣裳,可她刚走到门边时,便??x?听?见屋里头传来阵阵喘息声,她霎时间?白了脸又红,定定站在门槛边。
叫声一阵高昂过一阵,过了许久,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叫道:“娘。”
屋内静默了一瞬,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,一个瘦削的高个男人衣衫不整地提着黑靴子出来,走远了。窦四姑收拾齐整,款扭腰肢走入正堂,说道:“敏儿?,进来吧。”
屋内残留着淡淡香气,只是香炉之上,顶端早被水给浇灭了。
窦敏言收回目光,规规矩矩给母亲行了个礼,说明?来意。
“齐大人要娶亲?”
窦四姑也吃了一惊,她面上不大好看,窦敏言疑惑,“娘,这有什么不好?”
她虽然嫉妒窦绿琼,但也知道一家子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道理。齐蒙一日留在扬州,便一日还是窦府的靠山、护身符,窦二伯赚的钱越多,流向她们四房的钱也越多,她的小姐日子也就越滋润。
“没什么,我只是觉得,齐大人年近三十?了才娶亲,先前我还以为他?要打一辈子光棍呢。”窦四姑笑了笑,解释道。
窦敏言抿了抿唇,心中不屑。你半老徐娘,还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?你寂寞不得,人家干嘛要做鳏夫穑汉。
但这些话窦敏言是不会说出来的,她亲亲热热地贴上窦四姑,又撒娇说了许多好话,从她这得了许多银票首饰,惹得窦四姑直戳她脑袋,笑骂道:
“你这死?姑娘,是女大不中留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小算盘,打量着齐大人娶亲,以他?的作风必定会宴请全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,你好挑夫君,是不是?”
“娘告诉你,你才十?四岁,不必急于一时,以后有得是好男人给你挑。”
窦四姑噙着笑脸起身,对镜贴妆容,纤细的手掌上隐隐可见骨头,作为窦家最小的妹妹,她如今才三十?出头,皮肤保养得宜,透着丝丝春气媚气。
窦敏言听?了这话恶寒,什么意思,难道叫她也早早成亲早早和离,然后日日和不同的男人在床榻间?厮混吗?
她撑不住笑脸,道自己先出去了,四姑没拦她。可是路过桌沿时,窦敏言神色不属,打翻了香炉,香灰撒了一地。她手忙脚乱地收拾。
“敏儿?,你不必管,叫下人进来打扫罢。”隔着浅紫色帷幕,传来窦四姑的声音。
窦敏言应了声,目光却落在一同掉落的根根香料上,那些是什么,她再清楚不过。
母亲和男子床间?助兴之药。
鬼使神差地,她顺了两根藏在袖子里,随后跌跌撞撞地向外?走了出去。
第?二日,扬州巡查使齐蒙的喜宴在王员外?的丹枫山庄上举行。
山远天高重重山,枫叶霞烟道道红,与大喜的颜色相?衬,更添齐蒙而立之年成婚之欢悦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坐在前去参加婚宴之马车上,窦绿琼瞥了眼身旁的卫玠,不满地抱怨,“姐姐怎么丢下我就走了呀?”
车帘外?,葵儿?对她说:“是大舅爷的安排,叫夫人同老爷先走了,这才顾不上带着你。”
听?后,窦绿琼仰面朝天望,只望到圆如伞的车盖;悲嗟忽失声,但没一会嘴巴就痒痒,闲不住。
见卫玠又拿着书在看,她心里来气,“成日就知道看你那破书,行也看,坐也看,卧也看,也不知看出个什么名?堂来了,连个状元也不曾考上啊。”
她“嘁”了一声。
卫玠发现回家后的窦绿琼,越来越不可爱了。原来是嘴里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