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稳停住,林以祺开门下车,“就在这等我,别乱跑,别主动惹事,如果有人问就说是来看栀子花的。”
周恺不知所措:“你要去哪?什么时候回来?”
林以祺没再理他,自顾自顺着山路往更深处走。没有别的车,也见不到人,甚至都看不到房子。
大概过了半小时,她才在路边瞧见一片青葱的竹林。
竹源州有很多竹子,衢水乡的竹子也不少,但这个叫做大水沟的村子,仅有这么一处栽了竹子,从高处顺着山崖下去,斜斜地盘旋着一大片。
外面还很宽,林以祺却不敢再过去,只静静站在离悬崖足有一米远的地方。
路边的竹林还有明显被重物压过的痕迹,她看不到竹林最下面,却知道那里有一个往外突出的平台,当时那辆破旧的微型车就是被竹子挡住,颤颤巍巍地挂在平台之上。
若不是从这个地方冲下去,若车子再重些,或是当时车里的两人挣扎得太过,只怕连人带车都已经落入百米下的崖底摔成肉酱了。
几个村民赶着牛车经过,指着竹林用很难听懂的方言议论着那天的事。说车里的人幸运得老天保佑,说那些人胆子大敢打警察,也说陈家姑娘又疯了,尽做些吃里扒外的事。
当然,他们也在用好奇又防备的目光悄悄打量着路上这个陌生人。
长长地吁了口气,林以祺继续迈步往前走,这次没用多久便能看到村庄。
村子不大,住户也分得很散,多的四五家聚在一起,少的独门独户,有些房子还建在半山腰。
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在山上干农活,村里人不多,倒是犬吠声一直不曾停歇。
林以祺穿了衬衫和休闲裤,白色帆布鞋在土路上很快覆上层灰尘,厕所、猪粪、牛粪、污水沟,臭气熏天,成群的苍蝇蚊子嗡嗡乱叫。
顺着那条几乎干涸了的小溪走到桥边,转个弯朝着大山深处再走十几分钟,终于又出现几间紧挨在一起的土屋。
屋外没砌围墙,只有几棵长得茂盛的枸杞圈出大片荒地,围成个院子。
院子入口处有个木板搭起来的狗窝,见到有人来,树下乘凉的大狼狗一下从地上蹦起,目光炯炯地盯着外面的人。
“大熊。”林以祺下意识迎上去,抬起手就要逗它,见它拖着铁链张牙舞爪地发起攻势,她才猛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你又乱叫个什么?”随着句方言的呵斥,一个男人从最边上这间小屋子出来,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,一手拉着衣领。见到外面的林以祺,他瞬间整个人都呆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