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的老同僚。”

连秦宛似迟滞了许久,才沉吟出声∶“李老,为何说沧派该举荐我?”

李詹慈和地拍了拍他的肩∶“那是程叶遗留的关顾。”

他又灌了一口温酒,随着提灯的人影慢慢行近,轮廓也渐趋清晰,李詹这会可瞧分明了,走在连秦师妹边上,是闲散悠哉的犀霜。

李詹深深蹙额。

沧派与她疑团莫释,尚未理清,向来有所属望的青渚少年,竟也出现在其身边,而不是和连秦一同研棋。

“今日便只有你一人在此?犀霜不仅如今与你铢两悉称,你若成了棋待诏,此后长年,他也将是不容忽视的对手,彼此相辅而行,方得进益,当诫勉之时不必忌言,实不该宽纵他四处游散。”

连秦垂首,缄默聆训。

壁上的暖意散去极快,置于靠椅上的瓷壶也逐渐生凉,李詹托着酒埕,严嘱之后,又缓了声息∶“冬寒侵肌,早些回去歇着,无谓在外头受北风。”

连秦紧了紧身上的薄狐裘,抬眸向外探了一眼,然后低眉遵是。

这后辈一贯让人省心,李詹也避免驱迫他太紧,接着交待了几句,最后向着云荇的方位,掠视了顷刻,便提着酒埕,沿来时的小道从偏门而出。

连秦目送着师长,待其影踪不见,转身进书房,提了一盏风灯复又出,往大道那边行去。

远处的二人自然不知方才廊下诸事,犀霜与云荇并行,他已经送了一段路,云荇将灯盏递过去,想夺回被他抢走的谱册,犀霜接过灯,另一手却背到了身后,趣道∶“还想来抢?”

万没想到,她在袖里还揣了一本死活题的册子,平日里行事利落,采露时却心不在焉,幸而他眼尖,不然得叫她在外头又读完一本。

云荇够不着他,闷道∶“你也该回去了,虽不宵禁,但天寒地冻大半夜的。”

犀霜走近一步,低笑道∶“真是无情,这就要赶人了,”他解下最外层的氅衣,披在她身上,“天寒地冻那就当心别冻着。”

云荇推脱道∶“拉我到荒郊野外一整日怎么不担心我冻着,你回庆安寺不比我更需要?”

犀霜笑嘻嘻地无视了上半句,并按住她∶“我体魄比你好,再说我又不必去四海棋会,你若在这时冻坏了,赛场上吃得消吗?”

云荇无言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