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扶蒋年一把,是她由衷地嘉许那个老头的矢志不懈,至于恩义,恩义若能拢获人心,能被她所用,云荇不介意顺势而为,她慈眉善目地受着几人的敬意,永不会将心底话捅破。
“别再行礼,受不起。”话是这么说,她一个没扶。
几人感慨中残存余悸,得赦后百感相淆,云荇等他们各自起身后,才又提点,现下摆平的只有胡登,而非县学。
范希表示了然,又自觉代云荇重问父亲程叶去向,范成说辞却没怎么变,癸亥年后二人未再会面,但范成给她指了程叶故宅所在,青河镇。
怎么都在癸亥年后,就无人再与程叶会面了?
宋田这样,连作为旧日朋僚的范成亦然?
云荇无言,仍将范成所说记下。
他们这头解下心结,倚秋楼那端也散场了,蒋年正欲寻人,随众出雅间后,只见范成几个,而那小姑娘没了踪影。
离开倚秋楼,云荇早雇了车马回程。
她一边想着青河镇,偶尔也忆及江南棋会往事。
车马经集市而过时,云荇眸光一转,喊停了车夫,她跳下车舆,在摊贩前徘徊,买下一段粗麻绳,几个瓦罐,两节薄木板,复又拐入街角,不知往何处去,车夫停靠了一阵,才见人出来。
一个年轻姑娘,手上东西又多又杂,看着全是粗使活计所需,云荇单手难提,顾虑到时上山不便,不得已又买了一架运粮的木推车。
车夫体谅,助她将木推车绑在车舆顶上,待她坐稳,才挥缰重驾。
抵达那片山坳后,云荇将各样杂物稳置于木车,头一回走了稍宽的山道,而非后山的林径,离山庐尚有一小段时,她抱下两块木板,伸腿探了探被灌木茂覆的前路,将木板铺置其上。
理完这些,又清整了一遍,她才绕回后山,向山庐行去。
赶了一下剧情,沧州副本真的把人写吐,回玶都前师妹休假,不用下一整局的棋了OTZ翻书翻得我毛躁
0037 是不是你不努力(微H)
云荇回到山庐,姿容姣好的少年仍在榻上看书,除了看书也无事可做,他早在闸外便听见了动静,此刻抬头淡笑看她。
云荇转身关闸,捋顺?袍下摆,走到榻边,窝入他怀中。
他轻声问:“下棋回来了?”
她面上有奔劳后的倦色,没有否认:“赖于师兄博闻,我才知道山雪崩这种小流派,果真不宜小觑。”
连秦知道她以此招去制敌,不辩神色:“你赢了?”
云荇指划了一下:“啊,外拐还是有变数,我步了内拐。”
她用山雪崩在外征伐,信马由缰,他反幽囚受辱,身不由己。
这柄由他所授之剑,现在倒头刺向连秦。
他悉数尽听,心底并无因她青出于蓝的欣悦。
“对方怎么走?”他温柔问道。
云荇陷在他怀中:“头一回的定式没应,我又布了第二遍,他才接,棋力尚可,自然不能跟师兄比,我更愿意与师兄下。”
谁愿意跟你下。
连秦垂眸,他被拘禁在囹圄中,与人手谈成了奢望,楸枰上只能面对她,而且下着下着,总是莫名其妙纠缠到了床上……
这样的人居然对他说棋逢对手,可笑他此前,被初次带出山庐时,竟然相信她真的看重纹枰,才会择山涧幽谷以弈,结果那局盲棋……
连秦微敛眸,隐去眼底的嘲谑。
云荇仍在琢磨对局:“外拐如果控得好,也是妙手吧。”
他听着絮叨,看她扎于革带下的腰肢,始终不解,明明她身上每一寸都探过,怎会什么都找不到。
那晚挂着的?袍虽有夹层,但未藏物,至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