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另外纳贤。

范成要是再年轻个三十岁,自然轮不到小辈逞威,可他风烛残年,算力大不如前,赢胡登都已十分吃力,但胡登还撬不动县学,遂打了沧派的死对头京师派的主意。

他即便得不到,也不想让那对父子好过。

所以这不是一局寻常的棋,如果范希输了,胡登便要以县学打算另纳棋教习为由,将学舍中旧陈设弃置,包括范成已经用了十余年的教案。

“要我说,令尊致仕多年,也该告老还乡了,还这么热衷县学干什么?莫非有什么未了之志?”胡登在暗讽当年范成落榜。

“教习就算不是家父,也轮不到你这十名开外的无名小卒。”

范希受父亲影响,只是略懂纹枰,自然不够与胡登匹敌,但他顺不下这口气,也刺了回去。

可惜嘴硬归嘴硬,他不可能打得过对方,云荇环臂胸前,看得直摇头,她左等右等,范希这棋越下越烂,加之对面一直挑拨他火气。

云荇有事相求,如今拉他一把更重要,在范希卒之输掉这局之后,云荇随即喊住了胡登。#?Q浭新裙六〇⑦玖????⑻?

“你们这嘴就没停过,这算下什么棋?”她拈起一枚子,落在残局某处。

戍卫等人一惊,早前本要劝架,但劝了几句又被挥退,无人觉察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姑娘。

胡登和范希同时望去,范希确定自己不认得她,胡登听了那挑衅的话,倒是觑了一眼她的落子。

这一觑便眉头深蹙。

范希是中盘投子,她提掉那两枚棋后,在范希右下的残部下了尖,胡登多少有些本事,他窥得见后续的变化,这手尖旨在将他的棋冲散。

胡登重新拈子,当她要负隅顽抗。

“你什么来头?”

“参加过江南棋会?”云荇想了一下,过往太单薄,唯有那一次了。

谁知胡登大笑不止,范希也有些赧然,一个丫头片子说自己参加过江南棋会,不亚于在脑门上纹妇孺组先锋几个大字。

“范大人臭棋篓子,搬的救兵倒有意思!”胡登笑完,神色却轻蔑起来,“我也不欺负小姑娘,咱们重来一局,你赢了,我就不动那些东西。”

他指向学舍中堂上的旧教案。

“你若输了,”胡登看向范希,“就请令尊早些颐养天年,别惦记着当棋教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