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放的人是她。不相信爱情的是她。做逃兵不愿与未来做决斗的是她。不愿异地恋、异国恋的是她。不想耽误浪费他的是她。觉得生活里一切都很烦、恋爱不是必需品的是她。
觉得没那么喜欢他的她。
妈的。
却不开心得像是她被他甩了一样。
–
高考两天。这两天她没有见过他一面。也不再想他的事。
他真如他说的那样:这是最后一次。
她浑身冰凉地在深夜总能回味这六个字。
最后说明没有以后。也代表了失去。
她封闭她,不参与任何讨论交流,也不想任何事情。只是脑子放空,什么也不想,什么也不做。考完试就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。睡不着也闭着眼睛。
她不想爱人,也不想被人爱。太累了。她太累了。
直到最后一门理科考试结束。枝道疲惫地走出校门。她本想买杯奶茶,后来一想就算了,一个人走在街上。
天很热。蝉在叫。她轻轻抹走汗水,望着蔚蓝色的天,心又酸又软。
她想:一切都结束了。
她的背后人流匆匆,不停有人擦过。路过一颗桉树时,她不由抬眼望向远方。
远方空无一人,却隐约听到浅浅的脚步声。
脚步声停下。她猛地全身紧绷,双手双脚在三伏天里骤然冰凉。她异度恐惧地不敢去看她身后的人是谁。
因为。
他的刀掀开她的上衣顶在她的腰上。
冰凉的刀尖微微刺疼她的肉,她的呼吸几近停滞。
他低低一笑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
她的头顶是股平静的呼吸。却像爆炸前的倒数。
惊悚骇人。
他要伤害她。这个可能性讯息使她无比惊恐。
她下意识伸进裤兜里想掏出手机求救。他却彷如爱抚般握住她的手背,轻轻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,再面无表情地摔在地上。
她震住般呆呆地看着手机四分五裂的碎片从她鞋子上跳到地面。
她全身战栗地任他温柔捏玩她的耳垂,话在耳旁发烫。
“姐姐,你要打给谁?”
少年的呼吸在她脖间洒下,温潮如蒸。
“别害怕。”
“我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
他放在她腰间的刀却冰得生寒。
–
这是一个溺水鬼狂欢的夜晚。
他站在门外掐顾雷的脖子,让他把烟全部拿出来。
“我没了…”顾雷声音微微颤抖。
他用力踢中他的腹部,顾雷猛地捂着肚子坐在地上。
他蹲下身拍拍他的脸颊,目光不寒而栗。“有没有?”
顾雷痛苦地闷声。这几年他被烟酒掏烂了身体。明白却越来越强壮,上次他喝醉酒了来闹,他几乎把他打得半死,等他奄奄一息了他就从他身上拿烟。
这是令人恐惧的折磨。
这次他又借着酒性仗着是他爸的身份来闹,踢门让明月出来。他忘了上次明白对他的毒打,又口吐龌龊,满嘴脏话。
他没有废话,对准顾雷的脸打去一个耳光,几乎使顾雷窒息。他的嘴唇无声地张了下。于是他转而去卡他的喉管,顾雷双手开始乱抓,一个大男人被他弄得几近流泪。他就这样不断去卡他的喉管又不断松开,他突然异常享受顾雷的无声眼泪与绝望眼神。后来顾雷只是一喘一喘地呼吸后,他又觉得索然无味,于是就放开了他。从他身上搜出烟,扔他在门外,一个人进了房子关上了门。
他点燃了烟。双臂撑在窗栏上望着城市灯火,嘴里烟雾漫过他的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