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禾二人被安置在北苑的两间上等厢房内,外面环境看着清苦,内里摆设也是稀稀拉拉。
苏禾把柜子上方的花瓶勾过来看,墨色梅花点缀在瓷白的瓶身上,素雅的很,看上去不值什么钱。
“没想到是个穷酸老鬼。”苏禾不满地小声嘟囔。
不过,司宥住在他隔壁院落,两人离的不近不远,倒是方便了他行事。
苏禾仔细在屋内翻找过一遍,什么值钱的金银珠宝都没寻到,才不甘心地罢手。
都说修仙者富得流油、富可敌国,一块灵石都能抵得上普通人家大半年的生活费了,这天衍宗大长老招待客人的客房怎么布置的如此简陋寒酸?
苏禾眯起眼睛,定是好东西被藏起来了。
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,就着一点缝隙觑门外的光景。
等了约莫几分钟,大长老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给他找医师了,也没有人从过道走廊经过。
苏禾胆子逐渐变大。
他放轻脚步鬼鬼祟祟地出了门,经过司宥房门时加快脚步,免得被那魔头抓住把柄。
好在一切都很顺利。
苏禾从院落中走出来,四处打量,却听到了一阵窸窣的谈话声。
他急忙寻找掩体,缩手缩脚屏气凝神。
那声音很耳熟。
“师父,弟子有愧,让司宥这叛徒给跑了,弟子在徐镇也没有找到魔族的踪迹。”
“请师父责罚!”
这分明是徐宁甫的声音!
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迅速地到了瑶州。
徐宁甫在徐镇呆过,十二分清楚他的底细,那令牌恐怕也失去了糊弄作假的作用。
苏禾心里恨得牙痒痒。
“无妨,既然见到了司宥,总有一天能抓住他。”大长老倒是没有责怪。
“师父……”徐宁甫欲言又止。
“嗯?宁甫你想说什么?”
徐宁甫吞吞吐吐地说道:“弟子在徐镇见到了一名同大师兄很相像的人。”
苏川柏眉头一凝,沉声道:“继续说。”
“弟子给了他天衍宗的令牌,他如果不出意外,过些时日就能上山来了。师父可要前去一看?”
苏川柏沉默半晌,就在苏禾急得要命恨不得冲上去让这老头别卖关子时,他总算慢慢开口了。
“不需要。”苏川柏说,“你说的那人,师父可能已经见到了。”
“如何?是大师兄吗?”徐宁甫喜上眉梢,叠声问道。
苏川柏沉吟:“是或不是禾儿,用那法子试一试就知道了。”
徐宁甫眼睛瞬间睁大,错愕道:“如果不是,那他会没命的!”
他还想说些什么,但是苏川柏心意已定,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,什么也没说。
苏禾听得毛骨悚然。
他是想攀上大腿,但那是在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啊!
赶紧跑,一定要赶紧跑,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
“宁甫,这个给你。你既同那人认识,找个办法让他把它服下。”苏川柏从袖中抽出一个寸把长的雕花木盒。
徐宁甫的视线却像有些闪躲。
“你是师父的得意弟子,师父也不瞒你。”苏川柏运气将盒盖打开一小节,晶莹的蓝光闪烁,湿润的水汽弥漫。
苏禾趴着一个劲地往盒子里瞧,那可是掌握他性命的东西。
“这是先天单属性水灵根。”苏川柏说,“这是你大师兄的东西。本来应该给他服用的,但是他失踪了。”
“师父用天材地宝把这个灵根培养了好几年,它可以完美融入你大师兄的体内,用这个来试探那孩子是最合适不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