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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无忧心中明白,她若想看顾衡儿,与他同去, 温孤仪自不会赶人。无非是他借着衡儿, 有心要她低头, 磨平她脾性罢了。
萧无忧闲来伏案阅书, 平心静气;有些力气便举弓射箭,调养身体。只将牵挂压在心头, 左右不软不硬的一句“早去早回,莫扰陛下。”便算她的态度。
温孤仪回回闻内侍监这般回话,手背青???白筋脉总是根根毕现。
六月最后一日的晚间, 温孤仪来了长生殿。
这是最近九日里他将衡儿带走时辰最久的一日。自晌午申时散朝到此刻酉时已过,四个多时辰,午膳, 歇晌, 整个下午都不曾将人送回。
萧无忧看着摆上来的晚膳,只觉胸口堵得厉害,握在手中的玉箸拿起又放下, 起身到了殿门口又咬牙坐回来。
再拿起玉箸, 夹上琳琅奉在碟子中的菜, 竟是几下没夹住,最后“啪”得一声扔下了玉箸。
默了片刻,终于还是拾起汤匙,一口一口进了半碗汉宫棋。
温孤仪便是这个时辰带着衡儿过来的。
萧无忧闻通传声,不自觉松了口气,只将碗中一点汤羹用完,方起身行礼。
“陛下万福金安。”
这一刻,温孤仪正好踏入殿门,原是看着她不紧不慢起身行礼的。
一时间,他亦未让她起来,只牵着孩子往膳桌走去,见桌上启过的膳食,和她位置处用过的碗碟箸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