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,他左右两边坐着两个夫子模样的人,想来是县上书院里的先生。

而他左侧下首坐着的,赫然是黄庭海。

黄庭海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由织金锦缎做成的长袍。

锦缎中暗藏的金丝细线在阳光下隐约可见,随着他一举一动,便在他周身泛起一层层金色光晕,低调中带着奢华,也衬得他人显出丝贵气来。

果然,佛要金装,人靠衣裳。

今日诗会的主题是咏梅,没有流觞,就用击鼓传花代替。席间有一侍女背对众人击鼓,当鼓点停时,梅花传至何人手上,便由此人现场赋诗一首。

甘采儿随周财通坐到席间。周财通人缘很好,不时有人走过来与他打招呼。每当这时,他便会向人介绍甘采儿,而甘采儿则借着嗓子不舒服,只微笑着行礼。

做少错少,一番周旋下来,旁人只觉朱家小公子有些体弱,倒无人觉察出她是女子。

“咚咚咚~~~”

随着一阵鼓声响起,诗会正式开始,一枝盛放到极致的白梅,就在席间流转起来。

甘采儿这时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,她压根儿不会作诗!别说作诗了,就是读诗,她都没读过几首。

她的文学素养,全来自于小时候念的《三字经》,还有前世被罚抄无数次的《女德》,《女书》。

甘采儿的心都拧紧了,她盯着那只白梅,像是盯着某只洪水猛兽。她撸了撸衣袖,暗下决心,绝不能让它落在自已手上。

白梅在密集的鼓声中转了两圈,然后顺利地停在黄庭海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