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这满口粗话模样,哪有半分母仪天下的风范?来人,掌嘴五十!”

“啪!啪!啪!”

一个年轻的军土走到姚玑跟前,抡起胳膊就开始抽,整个大殿里顿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。

甘采儿听得心尖直发抖,她担忧地看了眼姚玑,只见几巴掌下去,姚玑嘴角就鲜血长流,人也再撑不住,直直往地上倒去。

公孙睿虽被刀剑胁迫跪在地上,但长期养成的上位者的气度却不减,他定定看着公孙奕:“这个皇位,从来都不是朕之所想。皇兄若是想要,自可拿去。”

“当年朕登基,不过是为皇兄挡劫的一步棋。朕为君七载,也只是皇兄手中的傀儡。朕自问,从未对不起你!”

“可皇兄却步步相逼,不仅屠戮朕的家人,残害朕的身体,还通敌卖国,以边境众军土的性命,换取你要的权力!

“你如何对得起浴血守边的军土,如何对得起大雍的国民,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!!”

公孙睿一句一句掷地有声,声音也越说越大,说到最后竟上满眼猩红,眦目欲裂。

甘采儿默默看了他一眼,景和帝果然是位明君。

“无知浅薄之人,才会口出妄言!”公孙奕不屑地冷笑,而后一步一步走下高台。

“你可知年年花在北疆的军费有多少?北疆那破地方要钱没钱,要粮没粮,地广人口稀,政令不通。孟家拥兵自重,朝廷还要花钱替他养八十万军队!你真当国库里的银钱是大风刮来的?!”

“如此荒凉蛮夷之地,让给阿克族又有何妨?穷兵黩武非治国之道,立国之初或许需动用武力,但是盛世治国,兵痞莽夫过多,实乃大忌!”

“所以,你真与阿克族勾结了?!”公孙睿沉沉地看着他。

“是合作。”公孙奕轻飘飘地道。

说罢,他向身后招招手,一个内侍模样的人端着一张金盘走了过来,盘中上放着一排玉酒杯,里面盛着淡红色的酒。
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怕告诉你,北疆的两州一府,我已经答应划给阿克族了。他们每年会向我朝进贡牛马和金器,以结两国之好。”

公孙睿与公孙奕的对质,听得甘采儿心惊胆寒!原来前世阿克族突然发难,竟是公孙奕在里应外合!!

难怪孟偃出征时走得悄无声息,难怪后来孟煜领兵作战时那么艰难,原来是有内鬼!!公孙奕是想借外族之手,削减兵力。

甘采儿偷眼打量着被围困的众人,见孟煜和兰亭舟都不在其中,不由松了口气。没被抓,总归活着的希望能大些。

她发现在跪地众人中,除了两三个类似嫔妃的人之外,其余的全是朝中官员,而且近一半都身衣紫袍。尤其是当看到梅卿如也在列时,甘采儿瞳孔震了震,这莫不是朝中三品以上的重臣全都在这里了?

这是要全让公孙奕杀了,岂不是生生毁掉了大雍的半壁江山?!

甘采儿震惊异常!

她看着周围兵土手中的刀枪剑戟,皆是寒光闪闪,又看着晕厥在地的姚玑,还有死死抓着自已衣?的杜恪,不由心里涌起一阵阵绝望。看来自已今日真要死在这里?

自已仇还没报完,清水镇还没能回去,爹娘还等着尽孝,自已怎么能就死?!不行,绝对不行!得想办法,一定要想出办法来!!

甘采儿死死抿着唇,眼睛急速转动着,眼风不停地往四周扫去,想找到一个可以突破的地方。

这么一扫,她倒觉出几分奇怪来。正待凝目细看,却听公孙睿的声音又起。

“皇兄此言差矣,若非你掌握了京都兵马司,没有你口所谓的莽夫效力,又哪来的兵变?”

公孙睿面容平和,没有死到临头的愤怒和惊慌。甘采儿心中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