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从早上开始就喧哗起来,走廊上人来人往,孩子们的啼哭、大人们的争执、医护人员的忙碌呼喊,交织成一片,吵得很。
躺在病床上睡觉的陈琦华不耐烦地翻了个身,扯来被子捂住耳朵,可依旧抵挡不住外面的吵闹。
有人推开了病房门,年久的木门发出“吱”一声响,护士招呼着一个哭声很大的小孩过来,要给他扎针。
小孩可吵。
陈琦华要疯了。
昨晚考虑到祝窈白天要上学,要是跟过来,二天再给学校请假,赵红红那边不好糊弄。
所以他跟她说好,让他跟着来,明天就给外婆说他一早就出门了,祝窈先去上学,等中午想办法过来,再换他回去打掩护。
通常这种突发状况应报警处理,但因当事人昏迷,陈琦华也知之甚少,医院并未过多干预,一切只能待伤者苏醒后再说。
江初七昨夜被推进手术室两小时,陈琦华就守了两小时,手术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,陈琦华那时困的眼睛都睁不开。
说实话,陈琦华对江初七没半点好感,看多了他冷漠轻狂的样子,再看到他浑身是血,躺在担架床上的样子。
怎么说呢,就停突兀的,以为这人无所不能,谁都怕他,还不是躺在那奄奄一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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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|37 有事跟我大哥说
十点的阳光如细碎的金子,透过窗棂,洒落在病房的一隅,给这略显沉闷的空间添了几分温意。
“能不能闭嘴?”
陈琦华猛地掀开被褥,乱作一团的头发底下,浓密眉毛紧紧锁在一起,眼睛眯实,冲天花板低吼了一声,又将枕头牢牢的捂在脑袋上。
少年嗓音沙哑,又出奇的洪亮,凶巴巴。
病房内原本的嘈杂戛然而止,片刻之后,小孩哇的一下哭地更加撕心裂肺。
紧接着,陈琦华所躺病床的帘幕被一个中年妇女歘的一声拉开,女人指着他的头就是一顿臭骂。
“欸你这人怎么回事?你吓到我孩子了,有没有点素质啊,多大一小伙子了占一个病床睡觉?”
昨夜,陈琦华为了方便照看江初七的术后状况,就没拉两张床中间的帘子。
江初七也不知醒了多久,他的面容比平日更加苍白,冷硬脸庞的一侧挂着淡紫色淤青,但并不影响他的好看。
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神情淡漠,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,从里面看不出情绪,即使有人不慎撞到他的病床,他也只是冷淡地一瞥。
他的床靠近窗户,阳光透过树荫,洒下斑驳的光影,随风摇曳,映照在他的被褥上。
覆盖在额头上的碎发被风轻轻吹动,露出流畅的额头线条,以及一道深红的、不深不浅的疤痕,是昨晚被人用玻璃划破,流血的伤口,如今虽已止血,却依旧触目惊心。
女人口水都快要骂干,儿子也不再哭泣,整个病房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,可偏偏被骂的人睡的稳稳当当,纹丝不动,甚至打起了呼噜。
女人忍无可忍,伸手重重拍打床头,捂着胸口大声抱怨:“哎呦,气死我了,这都是什么人啊。”
“气死我了!气死我了……”
女人转过身去安抚儿子听话,乖乖让护士扎针,过了一会儿,她重新扯开帘子,继续对着陈琦华“说三道四。”
陈琦华其实清醒有一会儿了,只是眼皮子沉的完全睁不开,眼睛既干又涩,瞥见阳光就疼,加上他窝了一肚子的起床气,凭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强力忍住想要捏死女人的冲动,这才一把掀开枕头,坐起身。
他脸色阴沉的可怕,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