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树泽不禁笑了下,伸手将她的包提起,下一刻,一只修长的手率先抢过她的包。
他?愣在原地,温黎也怔了下。
贺郗礼单手拎着她的包,一手提着一兜沉甸甸的东西,穿着一身黑,睨着他?们。
她抬眸与贺郗礼那双黑眸对上。
他?似是笑了下,下颌线条仍硬朗凌厉,眉峰高挑,桀骜的面庞透着冷意,笔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温黎心虚地睫毛微抖。
第二眼,她发现贺郗礼身上穿的,竟然是那天套在她身上的黑色戴帽卫衣。
温黎不太自在地移走视线,落入他?眼里,这副表情就是心虚。
贺郗礼冷下脸,下颌紧绷,声线如刀刃锋利:“过来。”
陈树泽听他?语气像是在找事,皱眉:“你是谁啊,凭什么让阿黎过去?。”
贺郗礼眯着眼,舌尖抵着这两个字从喉咙里磨出来:“阿黎?”
温黎尴尬到无以复加,好像更心虚了。
“我谁?”他?冷呵了声,下巴高抬,指着温黎:“你说。”
平时的贺郗礼对待任何事都是一副散漫又漫不经心的姿态,此时骨子里透着危险与野痞劲儿。
两个人?的目光全数聚在她脸上,温黎喉咙发紧。
“这是我在一中?交的朋友。”她对陈树泽说,“他?叫贺郗礼。”
说完,温黎下意识瞟了眼贺郗礼,发现他?的脸好像更黑了。
温黎忐忑不安,不知?道他?为什么生气。
陈树泽笑着说:“你好,我是陈树泽,是阿黎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。”
贺郗礼也不知?道被哪个字眼刺激到,脸阴沉得像冰块,一对眼眸深不见底,眉间掠过戾气。
“走了。”
温黎的手腕骤然被贺郗礼抓住,没等她反应过来,就被他?往前?扯了几步。
陈树泽看着他?们紧紧挨在一起的手,眼神?晦暗:“你干什么?”
贺郗礼偏头,笑得漫不经心:“上车啊,你附中?的就去?你们附中?的车上待着,毕竟”
他?掀起眼皮,声音冷淡低沉:“毕竟我们两所学校是竞争对手。”
陈树泽也不知?道他?说的“竞争对手”是表面的还是他?想的那样。
陈树泽一直看着他?们的背影,在他?们临上车时,突然开口:“阿黎,考完试我在门口等你,上次没吃成饭,这次一起。”
温黎应也不是,不应也不是。
因为攥着她手腕的力气倏地收紧,贺郗礼掌心炙热的体温熨贴得她头皮发麻。
上了大巴,温黎被贺郗礼拉到倒数第二排。
贺郗礼将她的背包放在大巴上方,随后坐在靠窗户的位置,手肘自然搭在膝上,偏头看窗外,侧脸紧绷,神?情晦暗不明。
“那个。”温黎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贺郗礼的膝盖,“你不高兴的话?,我给你讲个笑话?好不好?”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她的指尖是软的,声音也是软的,软到到像是在撒娇。
贺郗礼回过头斜她眼,对上她清澄透亮的杏眸,他?喉咙痒了下,闭了闭眼,低哑的声音震出来:
“服了。”
温黎轻轻“啊”了声,下一秒,贺郗礼从那一兜塑料袋里掏出来一个又一个零食丢她怀里,而后大喇喇地敞腿,斜在窗户,闭目养神?。
有话?梅糖,凤梨糖,饼干,虾条,巧克力,酸奶,几颗圆滚滚的橘子。
还有一包晕车药。
沉甸甸地搁在她腿上。
温黎说不清此时的情绪,抱着那一兜零食心悸又觉得眼烫。
“买多了,帮我解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