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了会儿,温黎鼓起勇气问?:“我?能不?能问?你一件事。”
“问?呗。”
“你和?贺郗礼......”她硬着头皮说,“家族是不?是有联姻啊。”
闻言,绫苏冉凑近,盯着温黎白皙的脸,笑?:“是有过。”
“不?过贺郗礼直接给?拒了,他不?喜欢我?,不?提他对?我?没兴趣,我?也不?喜欢他这种类型的。”
温黎心跳跳得?极快:“那?,你们之前没谈过?”
绫苏冉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:“怎么可能啊小美人,我?喜欢的人又不?是他。”
看到温黎震惊地看着她,绫苏冉捂着额头:“你怎么会觉得?我?跟他谈了。”
温黎脸发烫,半晌,她将?那?年她去清大的事告诉绫苏冉。
绫苏冉叹气:“我?去清大是因为靳司屿,但他对?我?不?理不?睬的真的很怄火,只给?贺郗礼递水也是我?故意气靳司屿的。”
“就?贺郗礼那?恋爱脑样,怎么可能看上其他女人啊。”绫苏冉斜靠在洗漱台上,“当初你们分手,贺郗礼整个人跟死过一回一样。”
温黎呼吸一滞,抬眼看她。
绫苏冉抽了口烟,淡道:“贺郗礼回到京北大病一场,连续半个月发高烧,还好最后救了回来,不?然谁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贺郗礼这个人。”
温黎的心骤然收缩,张了张唇,半晌说不?出来一句话?。
绫苏冉想起当年贺郗礼带着理科状元回京北,想着他刚出狱,又带着荣耀回归,要为他接风洗尘。
两个人去他家找他。
却没想到贺郗礼脸色苍白,没有任何表情地开门,像是行?尸走肉般弓着身子?靠着沙发一个人坐在地上。
地上和?茶几上摆着一排排的酒,啤酒,白酒,喝完一瓶喝另外一瓶,喝掉的酒瓶七零八散地摔在地上。
客厅里浓烈的酒味挥散不?去。
小白梨第一次从南潭来到陌生的地方,走路都在抖,最后缩在沙发底下。
“你想死吗,阿车,你不?知道你对?酒过敏?”靳司屿伸手夺他手里的酒瓶。
贺郗礼仰着头,下颌线拉扯出冷硬锋利的线条,他淡淡看他们眼,又拿出另外一瓶,直接往喉咙里灌,酒水顺着唇角往下流淌,他的衣服像是被暴雨浸过一夜,皱巴巴的,沾着浓郁的酒气。
“死了挺好。”他嗓音嘶哑地难听,说到后面极近哑到无声,“有谁在乎,没人要我?,她也不?要我?。”
他靠在沙发上,长腿支着,左手绷带松垮垮地垂在地上,指骨破皮,掌心那?道血淋淋的刀伤冒出一道新伤,血迹早已干涸。
贺郗礼又灌了半瓶酒,他轻嘲地掀起唇角,双眼泛红,他突然笑?起来,笑?着笑?着,喉咙被刺激地发胀:“我?从未想过她会抛弃我?。”
“所有人都可以不?要我?,但她不?能。”
绫苏冉和?靳司屿被吓坏了。
从出生到现在他们相识十八九年,这是他们第一次见?到贺郗礼生如死灰的模样。
他们这群人生在罗马,从一出生,他们便?是所有人羡慕,嫉妒的对?象,他们拥有权力,拥有金钱,拥有人脉,他们过着有的人可能一辈子?,甚至几辈子?都奋斗不?来的生活,至高无上。
可此时的贺郗礼。
落魄,颓废,绝望,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七零八落,永远也拼接不?起来。
那?天,贺郗礼因过度饮酒过敏送进医院。
除了靳司屿,绫苏冉,再无人探望。
之后半个月,贺郗礼连续高烧进了急诊室,半只脚踏进地狱,差点没命活着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