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找她有?什么事?现在都快十点了,肯定不在家?啊。”
贺郗礼指尖夹着烟狠狠抽了口,青白色的烟雾朦胧晦暗,伴随他阵阵哂笑声荡在空气里。
吕思雨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。
他看着某个地方笑着,掺着沙哑,又笑了下,笑得?绝望又骇人。
男人红着眼看着楼上,只一眼,掐灭烟头,上车离去。
……
待温黎彻底忙完已经接近一点。
“这次爆炸案情况严重啊,也不知道得?牵扯到多少人。”
“哎,别想了,好不容易忙完,走,出去吃饭了,都中午了。”
等走了几步,温黎忽地想起来什么,下意识看了眼手机,黑屏。
没电了。
她慌乱地拉着覃琴:“能让我用下你的手机吗?”
覃琴第一次看到温黎这么着急的样子,她将手机递给她:“怎么了?”
温黎心跳得?剧烈,离和贺郗礼约定的时?间?已经过了四个小时?,他会?不会?以为她临时?脱逃。
她咬着唇,紧张又无措地拨打贺郗礼的电话。
关机。
温黎借了个充电宝,打车回出租房。
一路上,她不停地给贺郗礼打电话。
依旧没人接。
温黎看着九点他给自?己发的那条消息,像是一把凌迟的刀子砸落在她头顶。
到了小区,温黎付过钱连忙往里跑,她喘着气,到了楼下,没有?人。
她眼皮跳了跳,给贺郗礼发了条短信:【对不起,凌晨有?突发事件,郊区化工厂爆炸,我和同事去采访,我忘记给你说了,手机没电刚充上】
没人回。
温黎上楼拿着户口本?,身份证,打车去民政局。
不知道贺郗礼在不在,总得?去看一看。
一路上,温黎坐在车里,明明八月的天?,却冷的像是一月份。
她心里揣着慌乱与懊恼。
这么重要的事,她怎么能忘掉。
怎么能忘记给贺郗礼打电话。
到了地方,温黎下车,顶着凌乱的发往民政局跑。
直至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,她渐渐停下脚步。
耳边是她呼吸夹着心跳声。
贺郗礼穿着白色衬衫,西装裤,弓着腰坐在花坛边,他低着头,棘突明显,左手搭在膝上,右手夹着烟。
花坛边放着户口本?。
温黎走到他面前,喉咙干涩:“对不起,贺郗礼,我迟到了。”
听?到声音,贺郗礼缓缓抬起头,衬衫松散开来,带着野性的颓废。
男人额前碎发遮掩他眉骨,双眼红得?厉害,他盯着她,看她良久,微微勾唇,愠意混着嘲弄。
“我还要被你玩几次。”
也等你
他的话很轻很低, 又很哑,像是锋利的刀刺在她身上。
温黎不是第一次见到贺郗礼这副模样,像是被火焚烧过, 无边无际在大海里漂泊的绝望。
她的心莫名开始慌乱。
“我没玩你。”温黎喉咙干得厉害,“我手机没电了, 今天早上四点多接到同?事的电话,郊区发生了爆炸,当时事情很紧急,等我发完报道已经十二点半了。”
贺郗礼就这么坐着,眼皮很薄,唇线抿着,他看着她, 滚了滚喉结,忽地轻笑出声?,声?音沁着喑哑:“所以呢温黎, 在你心里,我永远排在最后是吗。”
“陈树泽是一个,赵津执是一个。”
“你工作我理解,打个电话很难吗?被你耍过一次, 我他妈还跟个傻逼一样在这儿?乖乖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