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司屿:“挺有意思的?不?是,赵青音抢了你妈的?男人,赵青音的?儿子想?要抢你的?女人。”
贺郗礼眼眸半阖,他突然?捂着双眼,嗓音嘶哑,像是含了沙:“不?想?知道。”
“什么?”靳司屿没听清。
贺郗礼撩眼,眼皮褶皱极深,他左手搭在膝垂下,看着手背刺的?那朵玫瑰,半晌,他哑声道:“不?想?知道,因为害怕。”
他轻笑:“没想?到这?世?界上居然?会有我贺郗礼怕的?一天。”
靳司屿看着他血红的?眼眸,没说话。
贺郗礼领带早已?被扯开,西装外套被他丢在地上,衬衣褶皱不?堪,全然?没了平日里矜贵的?模样,颓废又落寞。
燃着的?烟灰落在他手上,贺郗礼也不?在乎,他看着某处,像是透过那里看着什么,良久,他低声说:“八年来,我只做过两场梦。”
贺郗礼笑着笑着,他颓着低头,红了眼:“有时会梦到温黎穿着婚纱嫁给我,我娶她为妻,我笑着醒来,却发现这?其实是场梦。”
他声音带着颤抖,捂着双眼,却又有眼泪顺着指缝划过:“更?多的?,梦到温黎嫁给其他人,醒来,醒来……我庆幸这?只是一场梦。”
“可是,司屿。”贺郗礼双眼红得快要滴血,“我真没想?过这?场噩梦来得会这?么快。”
“温黎她是我十八岁就想?要娶的?人啊。”
“她怎么能嫁给其他人。”
靳司屿看着他,从未想?过他居然?哭了。
贺郗礼一向?骄傲,肆意轻狂,是天上最耀眼的?太阳,可他却为了她甘愿匍匐于地,献上他所有的?一切。
“如果她真嫁给其他人,怎么办。”靳司屿忍不?住问。
贺郗礼像是用尽力气站起来,他嗓音喑哑低沉:“只要没嫁,老子就抢婚,嫁了,等她离婚。”
“我曾经和?时延信誓旦旦说过,温黎肯定是我的?,可是现在”
他垂下的?手臂青筋暴起:“可现在,我不?确定了。”
……
温黎拒绝了赵津执,独自一人在外坐了很久。
她想?回南潭了。
在京北,好像没有意义了。
根本找不?到属于她的?意义了。
她从天亮走到天黑,走到街道无人,心里空荡荡的?。
小区楼栋里没有灯,温黎开着手电一步一步往上走,突然?觉得很累很累。
走到五楼,楼栋里传来一股烟味。
越往上,烟味愈发浓烈。
走到七层,一道高?大的?身影在她视野里出现。
透过手电的?余光,温黎看到了一地的?烟头。
男人仿佛坐落烟雾中,浑身散发着浓烈的?烟酒气。
贺郗礼一双泛红的?眼眸紧紧盯着她,里面充满血丝,他看着她朝他走来。
温黎抿着唇,眼底潮湿酸涩,她没再看他,拿起钥匙的?那一刻,手腕被男人灼热的?掌心握着。
“想?采访我?”
“可以。”他嗓音哑得厉害。
温黎抬头看他。
她还未答,头顶传来他低哑的?嗓音:
“和?我结婚。”
也等你
手腕传来男人手心炙热的温度, 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。
温黎还记得?十八岁生日?时?,贺郗礼骑着机车在凛冽的冷风中带着她到南潭的水库。
少年的贺郗礼意气风发地捧着蛋糕站在她面前,指间?夹着烟点燃了仙女棒。
她许的愿望, 她还记得?。
希望奶奶身体健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