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?的额角暴着青筋,双眸带着戾气,像是竭力克制汹涌的情绪,温黎闻到他?身上淡淡的酒气,喉咙哽了下,她轻声说:“我知道。”
八年前分手他?们闹得?很凶。
贺郗礼曾经那么疼她宠她,从不舍得?她难过的人,也对?她说了最难听,最狠的话?。
他?大掌往上,捏着她的脖子,再往上,炙热又灼烫的掌心?卡着她的下巴,被迫高高抬起,对?上他?通红的双眼。温黎看着他?,舍不得?移开一分一毫,睁着双眼描摹着他?,仿佛将他?们错失的八年一望到底。
她看他?的同时,贺郗礼盯着她上下打量,久久地看着,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跟他?在一起之后怎么变得?这么狼狈,后悔吗?”
他?漫不经心?地道:“不然?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温黎大脑一片空白,鼻尖又酸又涩,堵得?她快要?窒息了。
她没想过她为了和他?分手说的那些话?,贺郗礼一直记到现在。
胸腔闷得?她像是无数网将她牢牢兜住,跑不出去,也逃不出去。
她看着他?:“后不后悔都是我当初的选择。”
“选择?”贺郗礼漆黑的眼眸如同一记刀刃死死钉在她脸上,他?无声笑着,明明是笑着的,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,他?道,“是,每个人都有选择。”
温黎散乱在两?颊的碎发被他?拨至而后,下一秒,她后颈被他?扣着,两?人距离拉得?极近,对?上他?愈发深长的眼神,他?笑:“看到你,我就想起来当年我给你当狗的那段日子。不过,也正是这些恨,我现在才能有如此成就,我该感谢你的抛弃,温黎。”
贺郗礼低头,额头抵着她,鼻尖蹭着她的,明明是亲密又暧昧的动作,可他?的语气冷而凛冽:“但让你过得?太幸福,我过不去这道坎。”
“我的手段,你以?后会慢慢见识到。”
温黎眼睫颤抖,面包袋早已掉在的地上,她指尖握在他?的手腕上,感受到男人身体一僵,她看着他?,轻声道:“好,你想做什么我都接受。”
她直视他?,嘴角勉强上扬,扯出一道笑:“可是贺郗礼,你会心?疼吗?”
半晌,头顶蓦地传来男人低低哑哑的轻笑声,她抬头,对?上贺郗礼通红的双眼,他?低头看她,沙哑的嗓音从喉咙里磨出来:“心?疼?”
“温黎,你说说,我能以?什么身份心?疼?”
也等你
回家路上, 温黎一直在想贺郗礼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琢磨半天,没琢磨透。
脑海里浮现的也只有贺郗礼看她的眼神,潮湿通红的眼眸里仿佛充斥着千万种情绪, 翻滚着,涌现着, 看得她脑子一片空白,心脏也闷闷的。
她坐在公交上,蜷缩在角落里,脑袋疼得厉害,最后戴上耳机,听着录音才好受些。
公交车晃晃荡荡地往前驶去,在温黎快要睡着之际, 迷茫间,前台的话像是一条后知?后觉绷紧的神经,提醒着她。
她攥紧手机, 片刻后,她打开日历,上面显示着与他分开整整2962天。
贺郗礼钱包里放着女?生的照片是谁。
他们之间并没有合照,她也未曾拍过?两寸的照片。
是绫苏冉, 还是其他女?生。
她那年在会所没看清贺郗礼左手的刺青,今晚也彻底看到了。
一朵玫瑰花刺进他手背血肉,枝叶蔓延至左掌心。
可属于?他的玫瑰到底是哪一朵?
温黎垂着眸,睫毛颤了颤,突然觉得难以呼吸,她抱着双臂, 埋在膝盖。
耳机里传来贺郗礼慵懒又?散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