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果……】后面的话没打完,门开了。
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膏味。
温黎抬睫,贺郗礼穿着宽松的圆领卫衣,灰色运动裤,站在她面前挟着极强的压迫感,逆着光,他的神情晦暗不明,但也能感受到他笔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“过了五分钟,然后呢。”他声音很?哑,像是浸润过沙,“不理我,分手,结束?”
他咬着字,自?然垂下的手背青筋脉络凸起:“温黎,你想都别想。”
眼前高大?的身影忽地踉跄,倒在她身上,温黎连忙撑着他,贺郗礼呼吸很?沉,扫在她颈窝的气息潮热而沉,嘴唇干涸地贴着她肌肤。
他的体温烫得惊人。
“你发?烧了?”
温黎心跳了跳,他的个子极高,她整个身子被压得往后退,她抱着他想撑着他回去,贺郗礼已站直身体,他低眼睨她:“没有。”
他往回走,走了几?步,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温黎,似是怕她离开,单手箍着她肩膀将她拉到房间。
温黎把门关上,换了鞋跟在他身后,有光的斜照下,她看到贺郗礼的脸。
嘴角青肿,眉骨的疤没好透又?多了条道,下颌线淤青,整个人看起来很?凶,薄薄的眼皮压着,充满戾气。
明明还在发?烧。
温黎心口闷闷的:“吃药没,去医院没有。”
“那天,周六那天你来找我,所以才发?烧了对吗。”
“谁打你的。”温黎问,“他们是谁,他们被抓进去了吗?”
“贺郗礼,你”
贺郗礼窝在沙发?上,掀起眼皮看她:“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,想我回答哪个啊。”
温黎抿了抿唇,她静静地看着他,杏眸湿润,眼眶红肿,一看就哭过。
贺郗礼低头骂了句,他拉着她的手腕,温黎整个人坐在他大?腿上,他垂眼,低声说:“吃过药了,也去过医院,是,周六那天找过你,受伤才不敢让你看到,就他妈怕你这样。至于打我的人,和我家?的事有点关系,还想问什么。”
他声线很?轻很?哑,又?像在哄她。
温黎听着他的声音,眼睛红了一片,她抵在他肩膀,开始掉眼泪:“你的保送资格没了,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,凭什么,凭什么啊。”
贺郗礼啧了声,右腿夹着她的腿,轻轻碰了下她,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?,随意道:“不就是个保送,没就没了呗。”
他勾着她的下巴尖,温黎埋在他肩膀不动,卫衣那块被她眼泪浸透,温热传递在他肌肤,贺郗礼哂笑?:“我说你是哭包么,再哭你给老子洗衣服。”
温黎闷闷道:“洗就洗。”
“你想洗老子也不会让我女人洗。”贺郗礼指尖勾着她长发?,“成了,多大?点事,我都没当回事。”
温黎抬眼,睫毛上还沾着水光,她对上贺郗礼的视线。
客厅里极暗,窗外的风拂动窗帘,微弱的光时隐时现?,贺郗礼藏匿在暗处,可他分明是光芒万丈,意气风发?的,未来的前途一片光明,不该是如此。
是他认识了她,一切都变了。
如果不是她,贺郗礼不会去打架,不会因为她而去给她奶奶赚医药费,手术费,更不会去打野拳,不会受伤,更不会失去保送资格。
她就像是个包袱,阻挡贺郗礼登上顶峰的包袱。
如果和他分开……
这个想法一旦浮现?她脑海,温黎心脏猛地抽痛,她完全不敢想她没有了贺郗礼,失去了贺郗礼,她会怎样。
贺郗礼低头看她,等温黎发?觉,他歪了头离她很?近,对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时,她心跳变得很?快,后颈被贺郗礼按着,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