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一头的暮暮显然还没睡醒，静默了半晌才突然尖叫起来：“死韩夏！你一大早扰人清梦要死啊！”

“傻暮，现在都快八点了好不好？是你睡得太多了。”韩夏把电话稍微拿开了一点，指尖摩挲着听筒上镌刻的复古花纹，心情豁然开朗起来。

“好了好了，我这就起床。”暮暮嘀咕了一阵又说，“到哪里逛？还是HZ大厦吗？”

HZ大厦是两人上学时经常聚头的地方，蓦然从暮暮口中听到这几个字，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。韩夏笑着应下，挂了电话后，又回到楼上补了个妆，换了套适合出行的衣服，这才喜滋滋地出门。

她大学时已经考出了驾照，但一直懒得开，除非迫不得已。这次也是一样，她出来的时候时间尚早，干脆慢悠悠地往外走。他们住的地方环境清幽，且都是富人居住，走半天也没看到出租车出没，直到走上了公路，韩夏才拦了车往大厦而去。

今天路况不错，车子一路疾驰，很快就到了大厦门口。

韩夏付钱下车，刚立了一会儿，就见一辆红色玛莎拉蒂一路招摇而来。

这是暮暮的车，她认得。

这辆车还是当年暮暮订婚时买的，刚上手就来找她一起出去兜风。当时她坐在车里啧啧感叹，“你不会是想成为网上反|腐|倡|廉中流砥柱中的一员吧？”

暮暮抱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，微挑的眼角尽是喜色，“我不是暴发户好不好！”过了一会儿她又说，“在车子上，你可比不过我了吧！”

不一会儿的功夫，暮暮已经停好了车向她走来。说起来，自从韩夏回国后，两人也没聚过，只是跟以往一样，在网上视频。所以这一次，算是四年来第一次小聚。

对于这次小聚，暮暮显然异常激动，一上来就是一个熊抱，然后就揪着韩夏一阵炮轰，“死韩夏，只有无聊了才想起我是不是？回来这么久，也不找我出来！”

周围来往的人纷纷侧目，两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孩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合形象地打闹，实在有些违和。

韩夏拖着她往大厦里走，一来是受不了路人围观，二来也是因为大厦里暖气充足。

两人直接走到欧莱雅专柜，这时暮暮已经冷静下来，一时间看着海报一阵赞叹，“啧啧啧，真是大美人。”

韩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，海报上是欧莱雅的代言人范冰冰，不由往暮暮肩上一拍，笑道：“据说人家每年花在保养上的钱就有七位数，你老公再有钱，也不能让你这么花吧。”

听她提到自己的老公，原本还一脸兴奋的暮暮脸色变得有些异样，韩夏看出来了，轻叹了一口气，挽着她说：“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，我出来的时候没吃早饭。”

暮暮很快又恢复了常态，边走边调侃她，“沈沛那家伙怎么舍得你饿肚子？”

韩夏呼吸一滞，她与沈沛，个中酸甜真是只有自己知道。

暮暮见她沉默，也就没再说话。两人相携走进一家餐厅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点的核桃糊很快就上来了，暮暮拿着勺子无意识地搅动，眼睛却看着坐在对面的韩夏，忍不住出口相问：“你跟沈沛到底怎么样了？”

韩夏一口核桃糊刚刚放到嘴边吹，听到她的话，手一抖，唇上就烫了一下。她“嘶”了一声，把勺子放回碗中，“还是那样呗，只不过不像开始那么陌生。”

“你别告诉我你们在一起四年，只是从陌生人变成熟人，其他什么都没有。”暮暮叹息，随即又加了一句，“当然除了做|爱之外。”

好友如此直白，倒让韩夏有些无话可说，想了一想才道：“你自己还不是那样。你跟你老公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跟沈沛还长吧，从订婚到结婚，这都多少年了。”

“多少年？也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