勤喊了一声：“暖暖。”

她却没再像小时候那样，甜甜的喊他“爸”。

周自勤叹息着，然后问：“为什么还来看我？”

周暖沉默了一会，说：“我不是特地来看你，我是有话和你说。”

她这句话一出，周自勤显然很难受，他喃喃道：“你和你妈妈一点也不像，她心肠没你这么狠。”

周暖眼睛一涩，轻声问：“那你是怎么对她的？”

周自勤没说什么，只是捂了一下肚子，周暖顿了顿，还是走过去替他检查了一番手术刀口，周自勤看着自己的女儿，她稍微一些善意的表现就足够让他心里格外难过。

他颤声说：“暖暖，对不起，当初是爸爸不好，爸爸怎么都不该抛弃你不要你。”

周暖垂眸眼底一股湿意，再抬眼的时候那股酸涩感已经褪去，她说：“你还欠我妈一声对不起，但她永远都听不到了。”

周自勤一滴泪落下来。

周暖说：“我来是想和你说，你有空去看看奶奶吧。”

即便周奶奶不说，周暖也能看出来她其实很思念周自勤，自从关系决裂之后，周奶奶没再见过自己的儿子，周自勤去过几次她不见，他后面就没再去，然而随着年纪越来越大，这份思念格外明显。

过年那两天，周暖发现奶奶晚上偷偷在看一张照片，那张周自勤的大学毕业照，她还随身携带。

周暖说完这句话离开病房的时候，周自勤又说一句：“你奶奶还好吗？她还愿意见我吗？”

周暖脚步停下，转身还是说出来：“这么多年，她其实很想你。”

“是我不孝。”他说。

周暖抿了一下嘴唇没再说什么，径直离开。

无论最后如何懊悔，曾经带来过伤害根本无法弥补。

周暖走出住院部，抬眸看了一下黄昏，忽然就想到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