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承有片刻沉默，说道：“行，我给你时间考虑，你先走吧。”

公交车停在站台前，伴随着机械报站声车门打开，周暖转身朝另一边走，走了两步回过头。

他坐在站台下的长凳上，没再看这边，偏过头看着另一侧虚空。

烟在他两指间烧着，他没抽只是坐在那，不知道想什么。

黑夜沉默，他身影落在雨雾里。

公交车门重新“啪”的一声合上，她并没有上车，但那一刻，周暖看见一截烟雾掉下来，莫名有几分悲凉。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，然后慢慢朝他走过去，走到他面前蹲下来，抬眸看他。

“靳承。”

靳承手指微微一颤看向她，把烟拿开：“怎么没走？”

“之前说过会陪着你。”

她嗓音轻软好听，眼下即便没有直接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，他心底那抹悸动仍旧明显。靳承看着她眼睛：“你确定陪我？”

她点了个头。

“我来这趟不只是为了和你吃餐饭，再看场无聊的电影。”

“那你还想做什么？”

“我想做的事六年前那晚做过，你要陪吗？”

很直白的话，周暖瞬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她嘴边的话噎住，脸逐渐发烫。

而他伸手圈过她的背，俯身额头抵上她额头，两人距离拉近，呼吸也都缠在了一起。

一开始靳承没亲她，他身后亮着的广告牌光线有些刺眼，周暖眨了一下眼睛，他的手最终还是移到她后颈，那条围脖是他戴上去，最后也是他弄下来的，两秒后她双唇被吻住，漆黑的夜空飘着雨，雨越下越大，他的吻也逐渐加深，成了很激烈很用力的热吻。

道路上汽车鸣笛声响在耳边，路灯的光落过来，在这亲密动作里，周暖清晰感受到了他对她的想念。

刚才他最后那句问话还在她脑子里。

她在夜晚的风雨里回想了一下他们之间过去种种，无论是亏欠还是其他什么，但如果这是他执念，那么她其实愿意。

周暖后面没有坐公交回去，靳承叫了一辆车把她送到小区门口，然后看着她背影进去楼道里，才重新回了酒店。

回到家是晚上十一点左右，周暖打开门进入玄关后，想象中的静谧没有，赵春霞还在厨房忙忙碌碌，梁庆也还没睡。

闻声，梁庆说：“暖暖回来了。”

周暖点了个头，又看一眼厨房里的赵春霞，纳闷地道：“舅舅舅妈，你们怎么还没睡？”

赵春霞这会从厨房出来了，语气里有很明显的责备意味：“还不是你哥，他同学来家里吃饭，趁我们不注意那死小子今晚喝了酒，我给他煮点醒酒汤。”

梁庆也叹气，解释道：“你哥有心脏问题不能喝酒，这么大了也不让人省心。”

赵春霞端着醒酒汤去了梁凇卧室。

周暖也跟着进去他卧室，梁凇坐在床上，看上去似乎是喝的有点多，看见她后，梁凇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。

周暖似乎能明白他今晚为什么突然喝酒了。

赵春霞回过头，催促：“暖暖，你哥这没事有我看着，你去洗澡早点休息。”

“好。”她轻声应。

周暖抱着衣服走去卫生间洗漱，洗漱完回到卧室休息时，想到晚上靳承和她说的那些话。

重逢后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里不断播放。

她握着手机给他发去晚安两个字，脑海里忽然就又出现那句他问她要不要和他再谈一次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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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后回去上班没多久，赵西芮大小姐就在寝室群里发消息说要回国。

岑欢特别开心：“西芮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我和暖暖去接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