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主动撤开了视线，转身往包厢的方向走。

“周暖。”

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喊她名字，声音略沉，语气淡淡的，就和大一初次搭话那天，他靠着教学楼楼道栏杆喊她名字时差不多。

周暖没想到他会喊她，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，他双指夹着烟没抽，也在看着她。

靳承眸光动了动。

她模样和从前比变化不大，眼睛仍旧澄澈美丽，只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成熟和坚定，除了熟悉的温柔感以外，还有种清冷淡然气质。

那也是他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的，她对他的那种疏离感。

周暖见他不说话，主动开口问：“有事吗？”

靳承仍看着她，然后把烟往嘴里送，唇边滚出烟雾那一刻他忽然笑了笑，笑意里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
他问：“我们不认识吗？”

周暖抿紧唇。

“要不你告诉我是哪种不认识。”

她不说话也并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而他继续开口淡淡地道：“是接过吻的不认识，还是睡过的那种不认识？”

他说话还和从前一样直接，也没什么忌讳。周暖心脏一跳，耳尖也有些烫，半晌，她垂眸说：“你说这些没有意义。”

“怎么没意义了？”

她重新抬起眼睛看他，刚想开口说点什么，包厢门被人推开，文曼从里面走出来。

周暖刚才和文曼说的是她和靳承并不认识，眼下他们站这说话，周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，好在文曼也没问，只是笑着说一句：“你们现在认识了。”

周暖刚好顺着台阶下，点了点头，然后走去包厢。

周暖走后，文曼走过去主动道：“嗨，靳承，好久不见，刚才那么多人你也没和我聊天。”

“聊什么？”

文曼眼中有一瞬尴尬和失落，然后看了一眼他夹着烟的手指，说：“比如聊聊我怎么把周暖带过来的，你不应该感谢我吗？”

靳承笑了一下：“行，谢了。”

“顾思邈知道你过来见周暖？”

“和她没关系。”

一根烟抽完，他重新掏出烟盒抽出一根，拿着打火机点火，文曼就那么看着他点烟，他动作里有种不羁和随性，近距离下，她不难看出他食指骨节处的纹身。

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“Agony”，写的很有艺术感，横在食指骨节的地方，最后一笔盘绕着手指，看着有种盘桓的窒息感。

Agony，寓意极度的挣扎和痛苦，而它中文发音是，爱过你。

文曼还记得第一次在朋友的场子里见到靳承，他坐那手指衔着酒杯随性淡漠的样子，那会她第一眼见他手指上的这个纹身时，不知道是受当时他神情影响还是什么，她瞬间有种脊背一震的感觉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定很深情，她还没在圈里见过这种。

后来她才知道那是他和一个女生分手的第一年，而那个女生刚好是她在M大的室友，叫周暖。

所以了解之后，文曼选择和他达成了某个约定，说是达成约定，或许也只是她单方面觉得如此，从他看来或许她只是在帮他忙而已，然而这也并不影响什么。

文曼想到他们分手第二年时代广场那张生日照，觉得有点好笑，那种病急乱投医般所谓的报复，结果周暖当时看着很平静。

文曼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，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句调侃的话，她看着他手指纹身说：“我感觉你那时候还挺中二的。”

闻言，靳承嗤笑了一声：“算是吧。”

他把打火机重新放回裤袋里。

文曼挺好奇的，她站那继续和他聊：“你们分手时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