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承点了个头，跟在医生后面，周暖喊住他：“靳承，她是我奶奶，让我来吧，我的血也可以救她。”

少女脸上泪痕还没干，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仍旧湿润，此时一眨不眨看着他。

靳承看一眼她那细得不行的胳膊，说：“我怕你疼，在这等着，我一会出来。”

周暖眼睛一涩，紧紧抿住唇，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，只眼睁睁地看着他朝前走。

深夜的医院走廊很安静。

周暖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座椅上，等了很久才看见他再次出来，她站起来，他看上去似乎并没什么异样，只是唇色苍白了些。

周暖抿着唇看他。

她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双泛着冷的眼睛，想到他和别的女生暧昧时游戏人间的散漫模样，想到他在声色犬马的世界里堕落时的淡淡一笑。

而此时，她隐约看出了他有几分不同，成熟的，稳重的，替她承担疼痛的。

靳承径直朝她走过来：“刚才医生说，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，不会有事了。”У

周暖拉起他手臂把袖子卷上去看了一下，他健硕有力的小臂因为经常打球，青筋凸起，此时贴着止血绷带，上面隐隐渗出血迹。

她重新放下他袖子，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。

片刻后，她轻声问：“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
为什么要替她给奶奶献血？那其实和他无关，他用不着牺牲这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