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锦书?颔首应许,拿起绷带选了一处伤痕,垂眉精细地为他的“伤口”缠绕。
分?明是一道假伤,早已愈合,可时隔经年还是留下这样明显的疤痕,可想而知在当年有多猛烈,杭锦书?缠着?缠着?心里逐渐抽疼起来,忍不住道: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本以为荀野因为身上?的伤痕太?多, ろんぶん 已经忘记了,但他却只是思忖了片刻,便回复道:“第一次领兵作战时,在野外迷了路,害得大军失联了三天,回到营地后,师父气急了抽在我的身上?。”
杭锦书?忍住鼻酸:“只是鞭子抽打?,为何伤势如此凌厉?”
荀野语气如常:“我师父是栖云阁榜上?前五的高手,他的力气当然不同寻常。那?时候军营里缺医少药,对付这样的外伤, ろんぶん 都是用酒喷洒在患处。”
杭锦书?不敢想象那?有多疼,心轻轻一颤,“那?时候你多大啊?”
荀野平声道:“大概是十岁。”
记得如此清楚,是因为次年荀野便成功率一支先锋营偷袭了胡人王帐,大将风姿初现端倪,而师父觉得自己已完成了使命,便永远离开了他。
杭锦书?将这道旧疤包裹得很好。
接着?又?找到另一个留在手肘附近的旧伤,重新垂眸去裁剪绷带,“这个呢?”
荀野翻过自己的手肘看了一眼,似乎自己都忘了自己这里还有一道伤, ろんぶん 但奇异的是,他竟还能对这些伤势的来源如数家珍地说出:“这是前几年受的。当时我本应去零州迎亲的,我特别想去迎亲。但是战事吃紧,我被敌军拖入了兵尽粮绝的死局里。但我不能死,我还要突围,只有活下去才能和?杭锦书?成亲,所以我便拼死杀出包围,打?溃了敌军近乎十倍的兵力,等我伤势恢复能上?马背的时候,夫人已经抵达安西了。”
杭锦书?也把?这道伤口缠上?, ろんぶん 缠得严丝合缝,足以蔽住这道旧伤。
他身上?不知还有多少,杭锦书?看过,也知道,每一处伤都有它的来历与故事。
心尖漫过密密的疼,杭锦书?不再去裁剪绷带,而是倾身抱住了荀野。
身子裹住他的每一道伤口。
治愈他的过去一切。
这样温柔的心疼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?,有人掀帘进来时,两?人还维持着?这样的姿态,看得严武城扭头就要逃走, ろんぶん 杭锦书?羞窘地撒了手,背过身,端起自己的医用工具走远。
严武城却唤住她:“哎夫人!”
杭锦书?持着?手中的纱布绷带等物,转回身,“怎么?”
语调尽可能平静,可荀野还是看出,夫人的耳根连着?脖颈都红了一片。
他心道好险,今早上?军营里传的私话没入夫人的耳朵。